徐开始变色,如同把他覆盖住般动了起来。
男子缓缓开口,就像在悠然歌唱般,
――连我的名字都没完全清楚的你,没有资格知道他的名字。北之大地也衰败了呀,又或者,让你成为阿=巴鲁斯是某种错误?要不要由我来顶替?
――那是没有意义的,现在需要的是我。
底气不足的声音,依旧让亚尔德联想到荆棘。虽然刻意摆出冷静的样子,其实,支配这个红发年青人的是强烈的不安。为了与这种不安战斗,他只有生出荆棘。不断的生出的尖刺,让敌人也越来越多。无法罢手,甚至没有发现原因。他没有理解,他是孤独的,并被这种孤独推向绝望的深渊。
黑发的男子,对此却非常清楚。
――放开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声音听上去像是在说服,其实已经放弃了。
年青人左右摇头,红发晃动。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种复仇的机会吗?
――既然你觉得做出这种事会招来我的报复,那么应该有所觉悟去承受相应的结果。真是愚蠢啊,阿=巴鲁斯。你应该说服我,不是以陷井,而是以诚意的话语。这样做,危险性要少得多。
――你要是不服从,我把你封印起来就行了,才没有什么危险。
恐怖支配着年青人,那是能让胸口作痛的强烈感情。然而,其本人却没有自觉。他还以为自己能支配眼前这个存在。
他的心中有矛盾,有一个被巧妙的隐藏起来,没有进入他眼中的扭曲。
――今后,吹过北方的风大概会紊乱起来。会生成无法预测的雷云,大雨和冰雪会砸向大地,数百年不倒的大树会折断,河流会泛滥。
――你在诅咒?
――不是,这是必然的结果。你让这些扭曲的风,不通过他们本来该去的地方,就会发生这样的事,仅此而已。
――快给我招唤。
红发的年青人又说了一遍,这当然不是在说服。既不说道理也不威胁,只是单方面在说自己的要求。年青人什么也不明白,甚至让旁观的亚尔德忍不住想去给他点建议。
黑发男子叹了口气。他的身体已经被某种东西覆盖,被缠绕进灰色的旋涡中。
――连命令我都做不到,就算把他叫来又能如何?想被毁灭吗?
――剑,需要石头。
――剑?
――东边的那位,应该有合适的石头。
听到这里,黑发男子的表情第一次发生了变化。黑色的眼睛变得深邃,深不见底。
――难道,你想锻造那把剑?
――剑已经铸造好了,需要的是石头。只要有嵌入剑柄的石头,就算完成了。
所以,红发年青人命令道,
――给我把东边的那位叫出来!
强烈的不安,涌向亚尔德。
释放这份感情的是设置陷阱的一方。从被囚禁的男人那里,则什么也感觉不到。宛如,非人之物,某种异物的东西。
――想逃离风之囚槛,就乖乖听服从我。放弃反抗吧,阿斯拉托。
被称之为阿斯拉托的南方人泛出微笑,静静答道,
――我的本体,已经不是光凭那个名字可以束缚的。该放弃的是你才对。
黑色的视线,穿透亚尔德,就像是看到了不可能在场的亚尔德。
当然,这不过是错觉。
男人闭上眼,嘴边的笑容早已不见。
年青人叫道,
――那么你就接受这回报,以我之名下令,风之囚槛,封印阿斯拉托。
呼啦,风变强。眨眼间,塔内灌满了旋风,世界的一切都变成了风――在亚尔德的感觉中就好像是这样。
包围男人的风轮开始缩小,灰色的旋涡形成,覆盖住了男人,他的身影渐渐消失。
――愚蠢的家伙。
红发年青人最后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即幻视破碎。
等缓过神来,亚尔德发现自己已经跪下,朝着地上剧烈喘息。这地板真是太冷了,心中不由想到。自己的手居然能撑住这么冰冰凉的东西。一边觉得不可思议,亚尔德一边看着地板,还有在地上摊开的自己手,如果没有这只手的话,恐怕现在接触地板的就是自己的额头或者鼻子了吧。
接着理解了。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吧,如果没有手在撑着,大概就倒下了吧。
陆希露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亚尔德”
“……那人的名字,一部分,在下知道了”
“一部分?是谁?”
接近体力的极限,如果突破的话,陆希露大概就会开始呼唤他的名字吧,如果变成那样,亚尔德的直觉告诉他这次八成是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脑中一角闪过这样或许也不错的想法。
“这是阿=巴鲁斯做的”
“我,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