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教”
其实,亚尔德早知道答案了。但酋拉路库也知道吗?
夜晚的城堡内,到处是黑暗。这里的天花板很高,甚至连走在前方的士兵手上的灯光都照不到。一行人足音,士兵们身上护甲发出的刺耳声,好像都被远方的黑暗吞噬了。
过了好一会儿,酋拉路库才终于开口道,
“大公知道冰姬的事故吧”
“大致上知道,只算是简介的程度”
“过去曾经是冰姬庭院的那个地方,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在哪里了”
“庭院?”
无视亚尔德的反问,酋拉路库继续说道,
“刚才的院子是仿造冰姬的庭院而建,甚至在遥远的南方,也有出现冰姬庭院的歌词。人们称之为常春之庭的那个庭院,是冰姬等待恋人的地方。这个事实,却未广为流传”
这是什么故事?亚尔德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听过的,是得到强大魔力的冰姬,为了反击南方的侵略者,而将国土冻结的传说。说起来,这个传说中的对应方式,似乎非常极端。
酋拉路库无精打采的继续道,
“冰姬始终在等待,等待那个答应她一定会回来的远征战士,就在个常春之庭中”
“那么,她的恋人最后回来了吗?”
“冰姬与她恋人的约定,没有在歌中出现过……重要的约定总是这样,您不觉得吗?不被世人知道,只有拂过耳旁脸颊绕过耳畔的风才知晓”
亚尔德含混的点了点头,他可从不知道酋拉路库会有一颗诗人般的心。这种回答怎么看都太散文性了,当然成不了答案。抵着疼痛的头,试着用自己的话整理了一下内容,
“所谓的约定,都是非常复杂的东西。能遵守的约定,是因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预测未来。而不能确定是否做得到的约定,又或者提出有多加限制的条件,其实才是真正诚实的约定”
“不能做得到也算是诚实?”
“在下的意思是说结果并不代表一切。当然,结果也是很重要的,但从一开始就知道能遵守的约定,不会给人带来变化。耍些小聪明就能把约定敷衍。而挑战自己极限的约定,才会拼尽全力吧。会在不知不觉中去努力,还会给周围人带来影响。在这种意义上,比起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的约定,要远远诚实的多吧”
“真是含蓄的意见呢,不愧是黑狼公”
听到他带着喜悦的声音,微微吃惊了一下。
――莫非,他另有所指?
也许刚才看漏了酋拉路库的意图。因为找不到回应对方诗意语句的台词,不甘心之下注意力的重点放错了地方。
对话到此结束了。
亚尔德被带到一间与以前有所差别的房间。行李似乎都搬过来了,里面的东西肯定被打开检查过了吧。虽然没有什么不可见光的东西,但感觉上实在不能算是舒服。
“这间房,就算士兵不足也足以抵挡一段时间”
房间本身并不狭小,却有种压力感。这是因为窗口少且小。走到一扇窗前,亚尔德的手搭上窗户的铁框。虽然窗框很冷,但亚尔德的手却更冷。就像没有血液在流动似的。
――差不多该昏倒了吧。
虽然这里地毯厚实的无可挑剔,但可能的话,还是希望倒在床上。换句话说就是能让自己躺下来的地方。
算了,随便吧,这么心想着,亚尔德推开窗。窗外面朝着一道空壕。从这里掉下去的话,高度足以致死。想要攻进来固然困难,但要逃出去也同样很麻烦。
回过头,刚好看见酋拉路库让士兵们退下,朝这里看过来。视线相遇,这位摄政官似笑非笑的朝亚尔德问道,
“话说,如果与黑狼公约定,担保您的自由,作为代价,您可以保证些什么呢?”
――哦哦,原来如此。
绕了个大圈子,是想订下秘约啊。还以为酋拉路库突然变成了诗人,白白吃了一惊。
“看来我们刚才谈论的不是关于哪种约定更为诚实的话题呢”
“事到如今您还要装傻吗,我想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比在山谷架桥更加胡闹的提案了”
对此唯有苦笑,亚尔德清咳了一下,反问道,
“目前,在下的自由已经危险到需要担保的程度了吗?”
“一切都取决于我们陆斯大公怎么想的,而鄙人具备的发言权,足以左右大公的想法”
“雷兰多公子,威胁到陆斯大公的地位了吗?”
酋拉路库只是冷笑着哼了哼。
他们都被名为权力的魔性控制住了吗?想要掌握陆斯大公地位的莱曼朵,借着向她发挥影响力以此握紧实权的酋拉路库。把原本的继承人雷兰多派遣到异邦,也是出于更长久占据权力宝座的想法使然吗?
突然回想起纳格宾说过的话。
――不良库存啊。
他们争夺的权力,是得到了也甩卖不出去,一旦放手却有可能小命不保的东西。
门的另一边,酋拉路库微笑着。他大概很清楚自己手上权力的强度与价值吧。权力本身,没有出售的必要。用来交易的是以权力得到的东西,这才是对权力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