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以为她会谈谈月色如何,却突然冒出大煞风景的话来。这算什么意思?亚尔德心想,突然记起长公主的教导――以落差攻陷男人。
先不谈攻不攻陷,话里确实有吸引力,连自己都被勾起了兴趣。原来如此,作为手段来说或许是挺有效的。不愧是老少皆杀的长公主,一边佩服的同时,一边也从心里觉得死也不能和她结婚。
不论如何,复婚一事,唯有敬谢不敏。
虽然从血统来看,那确实是一位再好不过的选择,且绝世美貌连瞎子也看的出来。不过,对于习惯性去解读对方心理的亚尔德而言,从没有一次被他算计到的长公 主,已经是远远超过能引起他兴趣的层次了。要把这样的女性当作妻子,与她并排而立,等同于是给自己背上超过己身负荷的重物。
哪怕会挨皇帝训斥,也绝对拒绝。好,就这么定了,一边在心中握拳发誓,一边回到眼下的问题中来。
“和平是吾王的心愿”
“我也一样”
“去年冬天的战端是北地挑起的吧”
莱曼朵的眼睛微微眯起。
“原本那是不会发生的”
说完,她就一言不发了。
没有辩解,也没有说明,更不要说是谢罪了。仔细想想,这还真是傲慢的外交,明明是输家。
不过,目前的亚尔德没有能反驳的立场。虽然对方刚才好像示弱了,但亚尔德可没天真到会无条件的把那话当真。
干脆让自己有一个天真的脑袋该多好。这样一来,与这位擅长落差攻势声音动听的女性会面,说不定还能乐在其中。
可是,现实的亚尔德却是个悲观多虑的怪僻家伙,乐在其中无从谈起。
“但是,袭击确确实实发生了。在下认为,您似乎有必要为此负责。又或者,有谁――”
“我们为什么正在用沙漠的语言说话呢?”
莱曼朵唐突的打断了亚尔德,虽然她提了一个很有趣的设问,但亚尔德当然不会就此被转移话题。
“是出于何种缘因,您才决定发动那场袭击?”
“你有憎恨过沙漠的语言吗,在你的出生故乡用的不是这种语言吧,你有没有学过故乡的语言?有没有为了不被沙漠语给吞并而保护故乡的语言?为什么大家都在用沙漠语呢?”
“……大概因为商队的重要性吧。商业的力量紧系着文化的传播。我们大概就是例子吧。当然语种本身的易懂,文字种类的简洁都有些影响。但根本上来说还是实力,财富的力量让沙漠语广泛传播,虽然只是在下的鄙见”
无奈的回答了莱曼朵的提问,没办法谁叫亚尔德最喜欢进行这类说明呢。这大概是他对自己最不信任事项中排到第三位的事情――绝不放过任何解说的机会。明知是个怪嗜好,却怎么也改不过来。
莱曼朵对亚尔德的答案不置可否,只是望着远处,低语道,
“孩子时,我被逼着去背诵沙漠的故事,就是为了学会这种语言”
“是国王梦中穿越沙漠之类的故事吗?”
提了一个著名的传说故事,对方微微点头道,
“是的,还有就是『诗华百夜』”
“是关于智慧女神翡翠之门的故事?”
“女神什么的,明明不存在”
声音明显生硬了。
――不好。
在北地,神这个词似乎等同于禁语。幸好对方没有计较下去。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必须去学会那么遥远土地上的语言。无论是故事中登场的人名,还是思考方式,与我都有一种隔阂感。可是不知不觉中,那种隔阂感却消失了”
说完,莱曼朵眼神迷茫,她看着一朵朵颜色各异的花,从这朵到那朵。
接着,低语道,
“我们因为语言而发生改变,活在世上也许就是这样吧。往昔成千上万的死者声音,被生者的力量遮盖而消失。若是,明月――”
“明月不会说话,死者亦然。您应该也听过这句话吧,SAI、SADI、SAYARIMU”
如死者般寂静。
这么说着,亚尔德脑中冒出却是北岭厩舍长曾经问过他的某句话。
――你们,听得见死者的声音吗?
帝国的臣民姑且不论,自己能听见的啊,记得当时好像是这么想的。以过去视的恩宠之力,可以听到那些已经去往沉默世界之人,曾经留在生者世界时的声音。当然了,如果这也算是死者声音的话。
就在亚尔德的意识快沉入记忆深渊时,莱曼朵的声音把他拖了回来。
“呵呵,那句我也背过”
“是为了学习语言吗?”
莱曼朵点头后,叹道,
“好心人被自己的善心背叛的事故,我不喜欢。沙漠人编出这种事故的理由是什么?真的令我不愉快”
莱曼朵说的是那句惯用语出处的故事。事故很残酷,某个差点死在路边的男人被一个好心人救起,但被救的男人之后却落草成寇反过来杀了那个好心人夺走他的财富,这是个不想让人回想起来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