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未颂的契约 下 第四章

为其难。把下一任当家和摄政者推到前面,目的就是让人误会吧。

  酋拉路库果然没那么简单――又或者没那么简单的是这位当家女人吗?

  “很高兴终于见到大公你了”

  说实话,她长的既不算是美女,也不算丑,一张没有特别显眼特征的脸。不过声音却不同,轻细、带着稍许磨砂般质感的声音,让人听着会油然产生一种舒服感。

  不过,她的寒暄就这么一句便结束。如果是她这样的声音,亚尔德倒也愿意听她用婉转绕圈的开场白说上一顿。无奈对方是个长话短说的主人,亚尔德只好点头回礼。

  “这是在下的荣幸”

  莱曼朵做了一个请他进入亭子的手势,在代替拐杖的珐如邦陪同下,亚尔德走入绿色亭顶的覆盖下。

  里面有把长椅子。莱曼朵坐在其上后,抬头看向亚尔德。意思似乎是叫他在旁边坐下。

  “你去外面等着”

  下令后,珐如邦顺从听命。他大概没有感到对方有杀意吧,也有可能因为圣方是女性所以轻视了也未知可否。

  一想到这位当家搞不好与皇女一样在袖子里藏了小巧的暗器,亚尔德就忍不住苦笑起来。

  自己早该发现的,毕竟自己侍奉的也是女性,至少应该把可能性考虑到的。但直到对方主动现身才发现,这一局无疑是自己败了。

  “能否告诉在下,事到如今您才突然召见在下的理由吗?”

  开门见山的直接发问后,莱曼朵轻声笑了,笑声充满魅力。

  “大概是因为今夜月色很美吧”

  话是这么说,但进了亭子后哪看得见什么月色啊。难道月色不是单纯的借口,而是暗示什么的单词吗?

  “在下粗人一个,就算看着天上的明月,也不知阴晴圆缺之美”

  “月圆时赏其色,月缺时赏其形,大公不觉得很是有趣吗?天空是呼唤憧憬之物,属于天空之物承纳不了大地之主的力量,因此其绝对,也因此其孤独”

  莱曼朵不知为何垂下眼帘,看不到她眼中的神色。明明说的是憧憬,为什么要闭眼低头。刚才的那番话难道不应该是一边眺望亭子外的夜空一边说的吗?

  小小犹豫了一下,亚尔德返问道,

  “夜空之月真的孤独吗?即使有那么众星环绕?”

  “是啊”

  睁开眼,莱梦朵缓缓的朝亚尔德抬起头。随意披散在肩上的长发在夜风的戏弄中飘动,她饱满的唇色与发色相似。

  “所谓的月,莫非是指您吗?”

  “我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不会像月一样,高挂在天空”

  “那么阿=巴鲁斯是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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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个稍具危险性的赌博却还是说出来了,不过莱曼朵只是眯起眼,丝毫不动感情的答道,

  “那个名字,在这里是禁止说出口的”

  她用的不是“被禁止”,而是“禁止”。这是身为此地主人,习惯了支配、命令的意识使然。

  “为什么?”

  “非必要的力量是灭亡之源”

  难以接话,亚尔德无奈地等待。

  沉默中的等待,让他难挨。说不定在这段时间里,纳格宾已被追兵追上,一言不发的被夺走小命。

  真到了那一步,该怎么办?

  如果按照皇帝的指示,一行人中至少会有一个被放回北岭。就算亚尔德运气不好被干掉,皇女也只会收到一分死亡报告而已。

  她大概会生气吧,亚尔德心想。

  你不守约,她大概会这样大吼吧。

  ――不,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亚尔德打算活着回去,因为那是他极少做出的承诺。

  终于,莱曼朵开口了。

  “你随行的商人,教唆拉兹拉夫后,似乎逃出城了”

  “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

  亚尔德自认这句谎话说得非常差,但莱曼朵却没计较什么。

  “你被当作弃子了哟,不觉得生气吗?”

  这倒是个新颖的视点,亚尔德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您说得不错……不过比起对他生气,我更为他担心”

  莱曼朵发生诱人的笑声。

  “担心那个叛徒?”

  “从一开始他与我侍奉的主人便有所不同。我是受北岭王之命,而那位商人则是受皇帝陛下的命令办事。不管怎样,都谈不上是叛徒”

  “大公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当然,我也重视自己的小命”

  莱曼朵脸上的笑容似乎加深了。

  “如果杀了你,那位可爱的北岭王大概会率军北上来杀掉我们所有人吧。虽然我们不会乖乖被杀,但也确实没有太大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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