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挑起眉毛。
“他有对你说明吗?”
“不……哦,也许不能算没有吧。总之,真上陛下似乎打算介入陆斯大公家的内斗之中,把现任摄政王赶下台,扶持另一名叫拉兹拉夫的男子上台……”
“理由呢?”
“似乎真上陛下觉得拉兹拉夫更好操纵。制造摄政王加害纳格宾的借口,演变成外交问题,趁机将之赶下台”
“加害纳格宾?”
皇女眨了眨眼,大概没想到吧。不过,惊讶的表情很快从脸上拭去,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如同打雷般的不高兴。如果是雷霆使者的话,大概把这雷用到其他地方吧。总之,非常恐怖。
带着那样恐怖的表情,她再次问道,
“你是说父皇要加害自己的传达官?”
“确实如此,还让在下也协助进去”
当时的情形可以说是要求亚尔德连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这点姑且就不说了。
“你就一句话也没说吗?”
“在下是以恩宠看见的……”
回答的下一个瞬间,才注意到自己说得太轻巧了,太不谨慎了。明明对该如何告诉皇女着实烦恼过,居然就这样毫不遮掩的如实说了出来。
期待她能左耳进右耳出,当然,这不可能。
“什么意思?”
“……就和在下所说的一样”
“用了恩宠?”
“是的”
“可是,父皇?要求你?协助?”
有必要一词一句的问吗?感到一种无处可逃的压力。就像在被逼问,要是不能否定就老实交代出来。
真想用假话来否定啊,虽然这么想亚尔德还是直接说道,
“您说的没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也吓了一跳吧,虽想这么接口。但理智告诉自己最好还是别那么做。
看到亚尔德沉默了,皇女郁闷的撤了撤长发,命令道,
“给我说明”
没办法亚尔德只有从命了。
简单说明了一下,从商人消失后自己做了些什么又看到听到些什么。在他说完后,皇女总结道,
“简单来说就是在你不在场的情况下,给你留言了对吧”
“是的”
“父皇要么知道你身上的恩宠,要么单纯是在怀疑”
“您说的对”
“这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我想问的,这是怎么回事啊!……虽然能与侍奉的主人如此有默契是件好事,但理智告诉他还是别说出来的好。理智这种东西真该丢去喂狗。
“恩宠之力正在变强的情况,陛下应该也发现了。考虑到在下古王国出身的身份,换位思考的话,猜测到在下的过去视之力并不奇怪”
“只因为这个?”
“如果真上陛下确信的话,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应该会用其他的手段”
“你是这样想的?”
自己最希望是这样,虽然不敢确信。
在犹豫该如何回答的时候,皇女抢先说道,
“不管怎么样,有一点你还记得吧?”
“……嗯?”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幽禁你的”
那当然不可能忘记。
那时候才刚遇上这位皇女不久,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亚尔德觉得有些困惑。
――为什么?
那时候,皇女早已经把亚尔德当作自己的臣子――而非皇帝的臣子了吗?
不可能,再次想了想。那不是如此计算之后才说出来的话,那是少女以天生的敏锐感性,捕捉到了亚尔德心怀的恐怖。想以此一个约定把他拯救出来。
当时之所以只心怀惶恐却没有劝告她,也许是因为亚尔德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吧。皇女自己应该也有部分是出于一时冲动才说的。不过就算这样,只要是答应的约定,她就打算遵守到底。
然而,如今又怎么样?
皇女看着亚尔德。不等他的表态,就继续说下去,
“不管是父皇还是其他什么人,我绝不会把你交出去的,不会让别人囚禁你”
对皇女来说,承诺变得越加沉重了,且适用范围也更广了,它开始染上一层“绝对”的色彩。
明明想劝告她不可这么说,却找不到合适的词。
“怎么?把我说过的都忘记了?”
“那个”
“那个是哪个?”
“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