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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看到了不可能出现在身边的少女。
“你回来啦”
高傲的语气,表情却有些扭曲。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心想这下难办了。
――我差点又死了吧。
就在不久前,还差点没命。再怎么说濒死的频率也太多太没节操了,周围人肯定也对他哑口无言了吧。
以前被人断言活不过三十,所以自己一直以为都把三十岁后的这些时间当作余生来过。说起来,最近去思考将来如何的时间变多了。就好像未来的造访是理所当然似的。
未来不是明天或者后天。
那是几年后会变得怎样,会去想做什么。之所以不得不去计算这些,是因为自己获得了权力。自己的判断,也许会左右百千人为单位的未来,这样自然不能过着无责任的生活。
就算非所愿的获得不相称的权力,但最后该死的时候还是会死,不知怎么就想通了。
死后会留下些什么?他开始试着思考。
世界很美啊,耳旁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金色长发摇曳,亚尔德的视野被灿烂的光波所埋没。
与风的声音一起,声音再次说道,
――世界很美。
是的,亚尔德明白,世界很美,美丽却又丑陋。慈悲却又残酷。堕落天际的女神之光,让沙漠充满了仿佛不属于这世界的光辉,却又在地下深渊中留下污秽的心脏。
世界是矛盾的,孕育着不止一种的模样,多面且多重。可是,正因为懂了世界无法理解的复杂,才明白单纯感到美的这个瞬间是如此可贵。
是谁裁定恶神就是恶的?那是真的恶吗?一切都早已模糊的缺损了轮廓,放开意义本身只能去依靠虚空。
世界很美……
然后,才注意到。
刚才的声音,是一样的吗?现在,就在这里吗?又或者不在这里?
有人在吗?
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亚尔德看到了少女。紫色的双眸中闪烁着光。大概是映着灯火的关系吧,如晚霞般动人。
“吾王”
终于,杂音化为语言。
光是一个单词根本无法表达什么,即使这样,却多少安心了些。至少她应该知道了,自己还保持着正常的意识。
她的表情微微缓和了一下。可是,接着眼中闪烁着光,开始像泪光的方向发展。
感到一个冷冰的东西触摸了自己,用一小会儿时间,才明白那是一只手。自己的手正被某人握着,不,那不是其他什么人。
是皇女的手紧紧握着自己。
“每次把你抬进来都见你一副昏去的模样,我再也不会答应了,下次给我昏倒前回来”
没有听错。
如果这不是在做梦的话,那么应该不是杰沙鲁特和皇女来到了北地,而是亚尔德回到了北岭。
――怎么回事?
因为自己快死了,这是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回答。
看来这似乎是正确答案。皇女的表情比语言更有说服力。大概是为了照顾到亚尔德的感觉,她努力摆出一副平静的表情。可是,颤抖的嘴唇,僵硬的脸颊,都在背叛皇女的努力。最重要的是溢出的泪水滴落在亚尔德的额头上。
“……请您,放心”
终于说出一句整句。
皇女表情更难看了。
“你这样子还有谁能放心的,你这个――”
喉咙很痛,听到了杰沙鲁特的声音。他在说‘不可以这样’,这样是什么意思?
――看来自己好像真的要死了。
虽然怕死,但如果能把自己从这头痛中解脱出来,或许也不坏。虽然有各种后悔,但目前状态下,什么都做不了。心想着得告诉她一些情报,就算喉咙再痛,嘴唇再裂开。
就算亚尔德死了,这个世界也照样运转。皇女要在这样的世界中活下去。
“请去见一下阿=巴鲁斯”
“你说什么?别再开口了,给我睡觉”
“要是一睡不醒…有些话……就来不及说了”
“亚尔德”
像是打断他说话般,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必须告诉她的事情还有很多。阿=巴鲁斯的事情,早知道就写在信上了。塞鲁克连那位少女的存在都不知道,珐如邦没和她说过一句话。还有纳格宾――他怎么样了?
――不是这些。
还有其他更该去想的吧。
为了眼前这位生气的快哭出来似的看着他的少女,有什么可以用完整句子来表达的话语,有什么必须趁现在非说不可的。
“能够辅佐您,真是太好了”
“……我才不要听这种快死的时候说的话!”
手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