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当然――”
“当然是我吧,天塌下来当然是高个子的顶着,所以你就别跟我争了”
承担事情的责任,悠然引退……这梦想,一瞬间在亚尔德脑海中划过。那真是彩虹色的未来啊,虽然想这么说,但是冒充传达官的罪名一旦成立,那可就要被强迫从生者的世界中引退了。
真是好难搞啊。
“我再说一遍,我们不是在冒充传达官,明白了?”
“是”
“不过,有必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就说是要进行某些仪式,弄些什么动静出来吧”
“您的意思是?”
“随便弄弄就好”
“是”
话到这里,亚尔德突然想起件事,于是问道,
“你的酒量如何?”
“人称酒桶”
“酒桶?”
“人如其名,酒再多我也都装得下”
亚尔德心想,生物学真神奇,人类的结构居然会如此不同。那种喝一口就能让亚尔德徘徊于生死边缘的东西,眼前这个男人居然能当成水来喝。
“那去向他们要些来”
“哈?”
“让他们备酒,就说是为了集中精神,需要在塔的最高层准备个房间。让他们把酒送上去,这样既需要人手,又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吧。然后,我会趁机放出雪鸠”
骑士第一次露出笑容。
“请交给我吧,我想到一个好注意”
“什么注意?”
“是我们帝国的仪式,大家轮流转杯喝酒。这是骑士团拼酒时的保留节目。以此提高凝聚力,统一全员的精神,大家每人都能喝到酒。中间还能唱唱歌,因为是帝国也认同的仪式,我想应该没问题的”
“不会是用来量产酒鬼的吧”
“我来召集参加者”
“那就交给你了”
“是”
“好啦把雪鸠给我吧”
抱着装有雪鸠的袋子,骑士稍许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说道,
“您能行吗?”
“松手吧,它早被训练过,应该能独自回到北岭的厩舍,要不让你现在把需要传递的内容直接告诉它?”
“不行……雪鸠听不懂那么复杂的话,而且很快就会忘记。再加上,我与这小家伙的心灵联系,没那么顺畅,还有就是它的夜视能力――”
“夜视能力完全不行,我都知道,你放心吧”
点了点头,骑士取出雪鸠。
雪鸠的鸣声轻微。挥翅的声音也不太大,是一种非常安静的鸟儿。厩舍长曾经说过,它身体小巧,飞行耐力却很强。遗憾的是在黑暗的地方,几乎看不见东西。虽然 可以凭借方向感飞行,但在障碍物众多的森林中是没辙的。飞行速度会变成灾难,当它发现前方有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回避了。与它心意相通后能共享视野,但要是碰上障碍一样完蛋。
厩舍长还说过,雪鸠的脑袋不太好使。不像巨鸟那样能独立判断自由行动,不过它能连续不休息的进行长距离飞行,出生的厩舍一定会死记,就算隔开再远的距离也能回家。
这就是雪鸠朴素单纯的归巢本能的力量。很可能从怪鸟骑士团在各地远征的时代起,雪鸠就已经出现被人饲养了。
使用飞鸟进行通信,并不是没有前例。当然这也是因为亚尔德熟知历史,才知道这种前例,一般来说不算是常识范畴。
帝国中,迅速的通信手段是皇家独占之物。为了高效调动军队,帝国修建街道,完善驿递制度。不过,要说不通过人的通信手段,帝国恐怕从没有考虑过。
关于雪鸠的事,尽可能的不希望被帝国知道。这么一来,自然变成皇女的骑士团有多少忠诚度的问题了。
不久前,曾经不动声色的向陆伊试着打听过,陆伊给自己的回答是‘不好说’。
――确实很难回答吧。
这种时候,他是不会用漂亮话来糊弄过去的。不沉溺于骑士的字面理想定义,以现实性的角度做评价。这种方式,的确有帝国人的风范。
所以既然陆伊都说不好说了,那情况大概就真的比较复杂吧。骑士团的成员向皇女奉剑效忠,如果是一般的情况,当然问题不大。可要是到了必须在皇帝和皇女中选择一方的局面下,他们会做怎样的选择,可就不好说了。也许队伍中原本就有暗中效命于皇帝的骑士。
――效命的对象可能还不只有皇帝一个呢……
其他的皇子,又或者受命于其他贵族者,也可能潜伏在其中。要想完全排除这些可能性,是不可能的吧。
雪鸠有返回厩舍的能力这件事,骑士们都知道。而且他们还知道雪鸠多少可以用感应力进行沟通。所以,要是骑士团中有内奸,那就恐怕早已经泄露了。
就算这样,还是希望尽可能的保密。一旦敌兵发现空中有雪鸠的身影,放箭的话可就死定了。
――敌兵啊。
哪边会成为敌人呢,又会在何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