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等着自己的肯定是堆积如山的工作。
而且,想的那么远,搞不好比真遇上事的时候还觉得累。说到底,北岭宰相,皇女副官的责任是逃不掉的。
皇女转过头,朝一旁侍立的骑士命令道,
「陆伊,你也跟着来」
「遵命,那么只待《天地轮》结束后,我们就出发吧,这次不用准备宴会真好呢」
「宴会……?」
皇女冷哼了一声,面露不快。
「那些家伙好像只吃自己带来的东西」
是怀疑会遭到毒杀吗?又或者是出于信仰或独特的习俗?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态度都有问题,实在不算是什么有诚意的使节团。
「他们会留下一人作为人质吗?」
「是的」
「那今后的伙食怎么办?」
「天知道,你怎么想?」
――好可惜。
这本该是自己精心想出来的乖僻台词『谁理你啊!死蠢!』登场的最好时机。不不,还是算了吧。
要是对方因为拒绝北岭的食物进而饿死的话,可能会被当作杀死人质的恶性事件,这样一来可就不是一句『谁理你啊!死蠢!』能应付的。
「是打算把人质作为弃子吗?」
亚尔德刚问,陆伊便回答道,
「我刚刚调查过,人质似乎是北地名门的第一继承人」
「第一继承人?」
――没有拒绝的余地。
难怪指名塞鲁克,虽然也料到对方会准备家世不俗的人物。但原以为是最多就是次子、三子就了不得了。
北地的情况,很多都不为外人知晓。唯一清楚的是,那是一片由数个豪族合作又或者是割据控制下的地方,他们有北地诸领或北地联合的称号。
所以,就算有特定一族希望和平,选择交换人质这种比较稳当的手段,也不能乐观地以为这就代表北地全体的意见。
不仅如此,一旦处理不当,其他的豪族也跟着上门来索要人质,进而比较起人质身份高低的话,就有危险了。
够麻烦啊,老实说,亚尔德实在是很想用『谁理你啊!死蠢!』来应付局面。
「塞鲁克已经知道了?」
「还没……这么问可能有些晚了,但您为什么知道?」
「我的骑士团长听到的」
皇女皱起脸。
「这本来不是别人能随便听到的,但那个男人就算听到,我也不会吃惊」
「非常抱歉,在下御下不严」
对亚尔德的谢罪,皇女不介意地说道。
「日落后很冷的,记得多穿点」
也因此错过了问她为何没叫自己出席会议,如果没有杰沙鲁特的报告,也许就连使节团的到来也还蒙在鼓里。
也许是在亚尔德昏倒的时候,皇女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情况下处理事务。如果是这样,真应该欢呼。如果不是――可就想不明白了。
带着疑惑,亚尔德向皇女告辞。傍晚前,他得去通知随从们明天不走了。尤其是得让杰沙鲁特消停会儿,最近老爷子一直和塔卢琴在关于借用鸟儿的问题上纠结。
塔卢琴对凡是杰沙鲁特指东他必然往西。今年入春时,老骑士曾经用剑威胁过鸟儿,从那以后塔卢琴就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反感。虽然杰沙鲁特根本没放在心上,言行举止一如既往,但看上去事态似乎恶化了,又或者这也许是一种正确的对应法吗?虽然明白人际关系中没有单纯的对错,但如果搞得太僵却会叫人为难。
厩舍长没打算介入,亚尔德虽然也不太愿意介入。但不经意就能看见塔卢琴板着一张脸,今天也是如此。
去厩舍露了个脸,顺便向希洛巴打声招呼,告诉她自己要乘库拉露去办点事,让她别不高兴。不出所料,希洛巴的羽毛稍稍有些耸起,但没表现出更加拒绝的意思。两团小毛球似的雏鸟,在亚尔德脚边欢跑着迎接他,虽然很可爱,却也是个麻烦,有两次差点跌倒。
据厩舍长说,希洛巴的幼仔似乎把亚尔德当成了表哥之类的位置,比起不向它们沟通心灵的母鸟,不仅容易理解而且还不会对雏鸟啰嗦的兄长,要更容易交往。
『哦是吗』亚尔德只能这么回答,『这两个小家伙肯定愿意让你搭乘的哟』厩舍长这么表示。反过来说,就是这两个雏鸟的成长方式与一般鸟儿有所不同吧。
一边感到若干责任,一边轻抚着希洛巴的鸟喙,逗她高兴。拿出厨房切好的砂糖分给雏鸟,结果被两只激动的小家伙给一头撞倒在地,接着为杰沙鲁特和塔卢琴调解了一下,刚刚吃了些食物,就被强行带回房间,硬着头皮被迫吃了怪味粥……没什么闲心放松一下,时间就匆匆而过。
旧城遗迹,以鸟儿的飞行速度很快就能到达。虽然这里曾经是北岭繁盛时期的主城,但崩溃后的如今,却被当成受诅咒的地方,令当地人不敢接近。
从裂石间穿过,亚尔德小心地前进。今晚月明风清,皓洁的月光洒满在地,虽是晚上却很亮堂。
亚尔德喜欢这里,寂静无声,能让他的思绪在往昔中奔驰。虽然一不小心灵魂会被幻视给牵引,但也不懒――如果有体力和时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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