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视,所以只好也跟着坐下。心里哎唷了一声,老实说坐下还算好的,但他实在没信心待会儿还能再站起来。
看着旁边陆伊同样弯腰坐下,心想这个男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发出哎唷声吧,虽然没有证据,直觉却如此认定。
在亚尔德思考无聊事的时候,皇女似乎在认真的烦恼。只听她用力叹了口气,嘀咕道,
「这么你攻击我我攻击你的,大概是因为皇兄们都离那张座位还很遥远吧。真希望哪个快点坐上去,省得再这么烦」
她似乎很累,这么来看,皇女似乎远比陆伊更可能发出哎唷声。
为了给皇女开解,亚尔德向陆伊问道,
「我记得不久前,《金狮子公》曾经拜访过《灰熊公》的领地,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
这是关于陆伊恨之入骨的其父的话题,但陆伊却像在说及日常事务一般回答道,
「好像是为了给弟弟挑一匹好马」
「哦,那是……」
名字回想不起来了,在《金狮子公》的府邸上曾经见到的陆伊同父异母的弟弟。
对那个少年,只有一脸笑容的印象。看的出来,少年喜欢缠着憧憬的兄长。他与很少在府邸留宿的陆伊相见机会不多吧。即使如此,陆伊似乎还是不太愿意面对仰慕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无论是对父亲的恨,还是对后母保持距离,陆伊都可以简单办到。因为对象是成人,直接向当事人追求责任即可。
可是,孩子却不同。他们还涉世未深,将来会成为怎样的大人尚未可知。
――那个孩子也被咒术下术了。
亚尔德亲眼看过被咒术下术几乎变成废人的皇女,所以他深深知道那是多少非人道的事情。虽然眼下已经解决,但绝对不是可以简单就揭过去的。
指使咒师的,是皇女的亲哥哥三皇子。
乍看之下是位楚楚可怜的贵公子,其实却是亚尔德认识的人中最残酷刻薄之人。长公主对他评价『不知爱为何物』,这话说的未必夸张。
不过,三皇子手上的棋子差不多也该用尽了吧。虽然他似乎依旧勤于在宫廷里活动,但想同时摆布多个女性大概很困难吧,听说有些出于嫉妒转而投向其政敌的贵妇人……要是二皇子的话,大概又会说『所以我才讨厌女人』吧。
亚尔德的情报提供源是宓夏。她通过亚尔德在帝都府邸来传达消息,因为表面上是写给阿吉鲁的家书,所以由飞去帝都的骑士带回来时,首先过目的人是阿吉鲁。听说阿吉鲁常常看着家书以泪洗面,他的部下都以为这是副团长爱妻之深以至于收到家书感动不已的缘故,但亚尔德知道,其实是阿吉鲁在为名义上写给自己的家书但内容却都是给亚尔德的情报而哀号不已。
「不过,为孩子挑马什么的就算是借口,我也不会吃惊」
轻描淡写地说完后,陆伊朝亚尔德笑了。听到这段不太想推测的内容,亚尔德皱起了脸。
「《金狮子公》拜访《灰熊公》是在二皇子的那件麻烦解决之前吧」
「是的。要想假装与三皇子共谋大事的样子,控制马匹是条捷径。只要手中有优质马匹,就可以审时度势向任何一方倾斜。三皇子……也是可能性之一。事到如今,我想《金狮子公》应该是不会加入二皇子派系的。因为想要在影响力上凌驾于《银鹫公》之上相当困难。另外,大皇子估计也不会是他的投资目标」
「大皇子,确实缺少大贵族的支持呢。不过,作为扶持的对象,并不算差吧」
「我说过的哟,《金狮子公》是以减分法来评价别人的,仅仅是大皇子的那位母亲,就足以被减光分数」
这是大皇子的最大弱点。
他的生母拉哈玛王妃,有个异常鄙视贵族们的恶习。因为她觉得越是大贵族,越是看不起自己――事实上,她的这种想法也确实没错。总之这位王妃很难与之打交道。
因为她的缘故,人品能力方面皆无问题的大皇子,却很难得到支持者。
「可是,这不是本人资质的问题吧」
「老师,您天真了哟。《金狮子公》不是这么看的,在他眼中大皇子让其母飞扬跋扈这件事本身,请证明了其资质的低劣」
总不见得要他对亲生母亲下毒手吧,这话冲到喉咙口,险之又险的止住了。毕竟这是一场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斗争。
对明显的弱点不去处理的大皇子,被认为缺乏支配者的资质也是无可奈何的。不过同时,这位大皇子的弱点也是个可乘之机,要是以操纵傀儡,暗中掌权为目标,稍微笨一些的人反而更好。
――话说回来,这么一来所有讨厌拉哈玛王妃的贵族都会变成他的敌人呢……
虽说为了得到最高权力,就必须把所有贵族都当成敌人踩在脚下。但这只是最终到达的目标,在完成这个目标的途中,敌人自然是越少越好。需要巧妙利用贵族社会中的势力倾轧来从中获利。
因为再想下去会很麻烦,亚尔德转回了话题。
「那么,你的意思是《金狮子公》手上已经控制了某种程度数量的马匹?」
陆伊耸了耸肩膀,就像在说我怎么知道,但他说出口的却是肯定回答。
「正因为手上有马,所以《银鹫公》也跑去他那里确认,还提出想要马……总之,知道的人不少,这个话题已经被炒的很热了呢」
「鸟儿的存在广泛被人知晓的如今,马匹还是那么重要吗?」
听到皇女的问题,亚尔德与陆伊面面相觑后,陆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