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杰沙鲁特这么一声沉吟。绝大多数凑热闹的均后退了,但却有个人唱起反调,是格兰达克。
「大伙儿稍微热闹一下,有什么不好的嘛。我们可一直在担心尚书官会不会挂掉呢」
别说担不担心,肯定是又开赌了吧。在北岭人人都爱赌一把,格兰达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能把所有事情都变成赌局。就算是他挚友的塞鲁克,也会成为他下注的对象。也是因此,塞鲁克讨厌赌博,他是个正儿八经的人。
「你在胡说什么!」
塞鲁克的声音几乎穿透耳膜。这大嗓门的威力,要是能转为他用就好了,比如冬天用来驱寒。
大概是习惯了吧,格兰达克淡定地面对怒吼。
「我说的是事实吧,大家都很担心。你也不是吗?」
「是……是这样没错,可――」
格兰达克与塞鲁克站在走廊中央。先不说他们是故意妨碍交通,还是没发现,格兰达克的笑容没有什么作伪。声音爽朗,兴致很高。
「所以我们想确认尚书官是不是没事啊,要是真的大家想好好庆祝一下」
原来如此,亚尔德心想。接着顺口说道,
「你是赌我能活下去吧」
笑容,僵住。
塞鲁克的脸开始发青,继又开始涨红。格兰达克则是不高兴地皱着脸,「果然是不招人喜欢」听他嘴里这么嘀咕后,又道,
「我觉得您是不会那么简单就挂掉的」
「格兰达克,你竟敢拿别人的生死来、来开赌局……还是……这种时候……你你!」
塞鲁克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明明还没老到上气不接下气说话的年纪,怎么可以这样气喘吁吁呢,年纪青青的他,要是不多努力一些,只会让亚尔德困扰。
这之后,没有人开口了。格兰达克一脸不满地沉默。远方地注视过来的一双双蓝色眼睛。视线的压力,真是累人。
无奈之下,亚尔德开口道,
「成为下注的对象,我本人并不讨厌。只是请在不要妨碍别人的范围内进行。现在我必须去吾王那里,请否给我一下路呢?」
他刚说完,杰沙鲁特就快步走起。被其气势压倒,堵住走廊的众人纷纷让开道。
虽然也有人跟上来,但在通过主塔的石阶处,被等候在那里的陆伊通通拦下。
「今日此处禁止入内,无论大小要事,皆不例外」
一旦决定摆官威,陆伊是绝不给别人留面子。既不许反对,也不说明情况。只是天经地义般下令――他就是这么彻底的男人。生于大贵族世家,这一套东西早就玩的炉火纯青。那张超凡脱俗的相貌,加上冷淡的表情,效果显著。
让部下让堵住通道后,陆伊如同换了个人似的,朝亚尔德笑道,
「这边请,公主殿下等您很久了」
塔中的无关人员已经被清空,陆伊一边上石阶一边解释。今天要谈的是一些秘不外传的内容,所以尽可能让无关人士退下,亚尔德事先这么关照过。
听取自己在疗养中发生的事情,提出今后的方针――简单来说就是决定北岭国策。这也是会被提到的内容,所以说是秘不外传也不算虚言吧。
皇女的女官也没疏漏,陆伊的安排无懈可击。
「只有娜奥女士留下。毕竟都是男人的话,有些方面不够细心吧,您觉得如何?」
「没关系,这样就好」
对皇女来说,最贴身的人是娜奥吧。毕竟共同生活的时间相当漫长,皇女一直在意她,可见其的存在是很重要的。对于这样的人,还是别隐瞒着她比较好。
陆伊朝守卫最后一门前的部下点头示意对方退下,自己走上前去,大声道,
「属下陆伊,陪同大公前来」
塔中,寂静无比。那张皇女常坐的椅子上,不见她的身影。用于私人谒见的宽畅房间,显得有些冷峭。
「让我好等」
皇女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接着娜奥走出来,用严厉的视线打量了一下亚尔德。
「这间房内暖气状况不好,去那间」
亚尔德向杰沙鲁特命令道,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要是被人背着去见皇女,实在是违礼仪。
里间,有个大壁炉。亚尔德第一次昏倒时,就是被人搬到这里昏睡了很久,所以印象深刻――不过,那时候壁炉没有点火,也许今年的寒峭退的有些晚了。
地上铺着毛皮。北岭人不太用椅子。因为木材珍贵,原本就很少有家具。另外地板下有暖气环绕作为供暖系统,这大概也是椅子不多的原因吧。
「快坐下」
按照命令弯腰坐下,杰沙鲁特跟着以手托住他的背,就像人力靠背。在主君面前不该这个样吧,虽然这么心想,皇女却点头道,
「你就那样坐着」
杰沙鲁特顺势往亚尔德左边坐下。往右边看去,端正着一位头上罩纱巾的女官。正当他想让女官出去的时候,女官揭开面纱,露出真容。
「久疏问候,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