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而起的黑烟,就像是带来暴风雨的云层。
要是能让心与那只鸟相连该多好,亚尔德这么心想,且渴望。
皇女能做到。与鸟儿一起飞翔。一种从所未有的羡慕突然出现在心里。
――是脑袋烧糊涂了吧。
户外的风与热气混搅在一直,不知是热还是冷。亚尔德颤抖着,对两边扶住他的骑士说道,
「你们在干什么?快让鸟儿转住吾王,组成圆阵!」
打算是大声叫出来,但语尾却在颤抖。珐如邦将差点倒下的他扶到鸟的腿下。
亚尔德想抗议,但他也明白,自己几乎已经变得无法判断为什么焦急还有该做什么。
只是讨厌被别人随便抱来抱去。
「亚尔德」,头上传来一个声音。
「你要是也能看见我能见到的东西该多好」
是啊,他回答。
闭上眼,他试着想像皇女看见的东西。来到要塞时,看见的那片不毛的岩山。那里零星分布的碉堡。往西北方向蔓延的沙漠,还有河流。不……河流倒是没见到。似乎是与自己的领地交错。
「做好准备」
这次,皇女向所有人说道,
「敌人也会出来,在东角那边,似乎有一阵受过训练的士兵。恐怕发现我们了。正朝这里赶来」
皇女对鸟儿出声道,
「利鲁,你能飞吗?与莱托一起从上方发起攻击。拜托了」
另一只鸟飞起。珐如邦按住皇女的肩膀。
「让它们回里面来吧,只要守住入口,就能以寡敌众」
「鸟儿最喜欢的是广阔的地方。而且,我也不想让它们死在没有天空的地方」
皇女停顿了一下后,再对珐如邦说道,
「你可以走了,因为你不是我的部下。一个人的话,你应该逃得掉吧」
「……事到如今怎么可能扔下你不管」
「《黑狼公》就拜托你了」
「不用你说」
听到头上自顾自的对话,亚尔德已经没力气生气了。呼吸很痛苦,大概是空气变糟糕了吧。原本就羸弱的肺,正在大呼『不行了』。拼命地在呼气,不得不对自己下达停止的命令。不能光是吸气。必须再呼出来。
「举盾!」
响起金属撞击声。
「敌人似乎也弓箭不足。弓兵只有区区几人。只要撑住他们的第一波攻击,然后一口气冲上去在他们放出第二波前,冲散他们」
刚说完,就传来『嗖』的空气撕裂声。鸟儿们尖叫着冲了出去,骑士们也紧随其后――冲散他们的指示,莫非是给鸟儿的?
眨眼间,中庭就变成战场。
从上空巨鸟也同时展开袭击,有个人在那里朝崩溃了一半的士兵们大喝,
「给我冲!你们都想拿回自己的地方吧!那就打倒那些家伙!」
一只鸟被枪刺中,倒在地上。大概是知道了鸟儿也不是无敌的怪物。敌人势头一振,恐慌也开始平息。
「大公!」
是谁在叫我。亚尔德的视野中只有天空。不知何时起,自己横躺了下来。大概是靠坐着觉得身体发倦吧。
就算是睡下,也一样困倦。
我要是羽翼的话就好了,皇女叫他『吾翼』。但实际上,别说是翼了他什么也不是。他,动不了,也飞不了。不仅是现在,他总是这样――就连恩宠之力,也会被地点所限制。借着皇女的力量,才终于能动起来。
真要是身为羽翼该好多,如果有无论怎样的危险地方,都能逃向天空的力量。
就像撕裂天际飞翔的那黑色巨鸟――
「大公!……快逃!」
珐如邦拼命的叫声,一瞬间让他清醒了。
挣扎着站起来,眼中看到高喊着冲来的士兵,他们举起了剑。
「大公!」
只听到珐如邦的声音,却没见到他人。大概是拼命挡着其他敌人没空了吧。朦朦胧胧地心想。话说回来,敌人跑得还真慢。明明是笔直跑过来的,却怎么还没到。所以自己才有空考虑这些杂七杂八的――不,大概是面对危机的瞬间,思考速度上升了吧。
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像是观察他人状况般,来分析的自己真是有不正常啊,他笑了。接着,心想边笑边死也不错啊。
就在眼前的敌人越来越近的瞬间,他听见了撕裂风的声音,还有『咚』的沉闷声。
敌人的胸口竖着一根箭矢。箭翎是黑色的。男人吐血,如同游泳般挥舞着手臂,脚步不止地,朝着亚尔德倒去。
滚倒在地,避开他的亚尔德,又听见另一支箭矢中标的声音。这次是男人的后背,要是再偏点,估计就得射中亚尔德了。
――来了。
黑色的箭翎用的是北岭巨鸟的羽毛.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