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以前的事。
穿越沙漠。
那时候,也是火光四起,金戈铁马。为了整理物资,必须阻止沉迷于破坏的士兵们,也就必须求助于拥有铁一般纪律的皇帝直属骑士。
光是瞪眼,对骑士们无效,他们不会帮忙物资的搬运。因为那种事,不是骑士的责任。骑士的责任就是战斗。不怯弱,不逃避,不害怕,展示强大。无论古今,都没有改变过。
所以,亚尔德无法正确判断周围骑士们的衰弱程度。他们不会说什么身体不舒服,也不会说什么痛苦得想死,更不会提出想隐居,他们就是这样的生物。不过,从用担后卫的名义走在后面这点中可以看见他们状态不太好。如果有精神的话,肯定是冲在前面战斗。
被前后左右的骑士们夹着,在更前面还有鸟儿开道。从亚尔德这里看不见站在大概是最前方的皇女和珐如邦的身影。
鸟儿们也弱了不少吧。不然,骑士早就坐上去了--不不,这样反而危险吧。虽然身躯巨大,灵活性却会降低,挥剑还会碰到天花板。有几个人还拿着木棍当枪用。走出房间的时候,应该还不是这样的。他们是什么时候拿来的。
因为一直都在走路所以应该没睡着过,观察力似乎降得很低。
应该前进的方向,最前面的两人到底明不明白啊。要不要窥视一下过去,来找找逃生的路。
如果使用娜奥关照过的那种药――不过,用不用的决定权在皇女手上。
话说回来首先,就算能看见过去,又能解决什么?看见这走廊中来来往往的人们,怎么从中判断谁走的才是通向出口的最短距离?
没用,不顶用。最多也就是也许能恢复精神,加快走路的速度。不过要是因为药效的副作用倒下的话,还是不用药比较好。
只能成为累赘,只能被人保护,感到丢脸又没底。
只能继续走。
如果连这也做不到,就到了该死的时候。得命令骑士们别管自己,然后祈祷皇女平安。
与这头痛、寒冷、呕吐、目眩、关节痛……一切痛苦说再见,好好解放。
眼泪流出。
亚尔德揉了揉眼。烟开始扩散。不好,这样下去,不被火烧死倒要先被烟呛死。走在身边的骑士小声地咳了起来,稍微加快了点步伐。
亚尔德也拼命地把腿往前动。就像是在做恶梦。心里想着快走,却一点也走不动。明明脑袋里发了指示,身体却不动。
有谁从旁扶住了他,是刚才咳嗽的骑士。走在另一边的骑士也扶起亚尔德的手臂驾在自己的肩膀上。
「尚书卿,现在休息还太早了哟」
好像听过这个声音,记得是在帝国塔卢琴和鸟儿们值班的时候,有家名的贵族都把各自的通称告诉了自己。是那个骑士,亚尔德点了点头,想要微笑。但却没信心到底笑了没有。
――相信我。
皇女不使用药的理由是什么?是打算杀出重围……不让一个人死掉,一起活下去吗?这种压榨体力的药物,能把他的体力从根本上掠夺吧,可要是现在就死的话,没必要再担心以后的事吧。
――相信皇女的判断。
亚尔德腿几乎没在动。他能做的只有不断想。
相信,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带着烟味的微热空气,忽然动了。好像是从哪里,刮来了风。
――是户外的空气。
「……危险……」
听到了珐如邦的声音,就像是掩盖掉这声音似的,又响起了鸟儿的挥翼声。已经从走廊中走到外面来了?
――这下要被随便瞄准了。
楼内的通道是守备方的阵地,外面则是攻击方的地盘,换句话说,这里就是用于布置陷阱的地方。走廊的窗口,可以直接用作射箭口,一边躲藏一边朝外狙击敌人。一旦陷进来被完蛋了。
二皇子在干什么?打算旁观要塞被烧毁吗?
「这些早料到了」
皇女的声音,清楚地传来。接着,又是鸟挥翼声。就像是被烟雾和异味推桑着似的,亚尔德一行人也走到外面。
「这样守不住」
「至少比被烟呛死强。敌人也不会留在里面。他们也不想变成焦炭吧。而且,在屋檐下能看见天空」
「……天空?」
「就算有翅膀,如果没有天空,就无法挥动」
这里是个形状奇特的中庭。是为了狙击迷路进来的敌人而制造的死胡同。本来进出建筑的大门被牢牢地钉死了。
「你打算怎么做?」
「能飞吗?」
皇女无视珐如邦,对鸟儿说。鸟儿们一个接一个啼鸣起来。
「嗯,没问题。不准勉强。莱托,你年轻又有力气。来吧,从上面去侦察。变成我的眼」
一只鸟,咯啊地高叫着,飞起。
虽然没有原本那么强,鸟儿还是飞了起来。肉眼可见地越来越高,在要塞上空盘旋。
黎明到来了。
烧穿夜之底的火焰赤红燃烧,仿佛在与黎明的天空竞争似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