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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岭的兹尔涛,也被土地束缚无法移动。那个应该也得排除。虽然同样是龙,与白衣青年说的母神,大概是不同的存在吧。因为龙这种共同的要素,在不同神话和传说中混淆起来是常有的。
「那么,考虑一下更加讨厌的可能性吧」
听到陆伊的声音,亚尔德中断了不着边际的思考,留心倾向两人的对话。
「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就混入了通风报信的士兵,暗中杀了同僚」
「……确实有这种可能」
「这里征过新兵。只要事先在可能征兵的农家周围,装作流浪汉,向农家提出只要给自己一口饭吃,就代替他们服兵役,这样的话就没人会拒绝,乐意接受吧」
又是这种好像很清楚的语气,不由回想起陆伊是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明明交给他就行了,耳朵却不知怎么就竖起来了。
「也许没有仔细确认过士兵的阵亡状况……因为信号的联系很严密,反而滋生大意了吗?旗帜、风筝、兵符,只要都对得上,就不会有丝毫怀疑吧」
「可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派什么阳动部队了吧。悄悄调包不是更好?」
「刚才说敌人正在布一个大局的可是公主您哟。敌人的阳动部队如果一再出现,我方会怎么反应?肯定会以为是诱饵,而放松大意。无论再怎么仔细的人,也绝对会变成这样。这就是敌人的目的。碉堡的夺取,都是为了让我们习惯军队移动沙尘滚滚的布石。早晚会出现真的大部队。不过,他们有没有能凑满大部队的人数倒是值得怀疑……如果有足够的士兵,就不必用这么麻烦的作战计划了吧。如果以阳动部队作诱导,让我方进入沙漠作战的话,占据地利的无疑是沙漠人。能够主导决战时间和地点,胜面便很大。而敌人没有这么做,所以我觉得他们的人数应该捉襟见肘」
「有道理」
「一次次袭击碉堡,让我们以为他们的目标在于碉堡。反复派出阳动部队,让我们以为沙尘滚滚都是敌人诱饵行动――敌人的真正目标,已经很明确了」
「是这座要塞吧……」
「对」
亚尔德撑着手肘,让半边身体稍微起来。这不是起床,而更像是勉强爬出被窝……姿势难看。在强烈头痛的袭击下,一边后悔,一边开口。一开始出来的只有空咳,然后才开始出现声音。
「在下……有话,要说」
「醉鬼就乖乖给我去睡觉」
皇女的声音有点冷冰冰。陆伊苦笑着站起来,走到亚尔德的枕边蹲下。
在咳了数次与浓痰一番格斗之后,亚尔德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大概是毫无漏洞的守备力量压迫了沙漠属民……攻下要塞,对他们而言能有什么利益?」
「这我倒还没想过。也许是水源问题。你怎么看?」
陆伊问的是珐如邦。青年表情没有变化,回答道,
「离这里最近的水源,是原本阿尔汗所在地。但那里早被污染了」
「可是,还有相当不少的人,在依靠那里的水源生活……是这样没错吧」
「听说是那样。大概是那里有人能净化水源吧。但就算怎么净化,清水也依旧供不应求。人数越增加事态就越严重。一旦长期饮用被染污的水,首先,手脚会出现痉挛。然后,会渐渐出现幻觉。最后,会完全陷于幻觉之中不能自拔。若是体力羸弱的人,可能会就此一睡不起。而身强力壮的人会在沙漠梦游,最后还是死」
珐如邦的口气冷静,却让人不得不感到那些冰冷的事实。他大概全部都经历过吧。因为净化之力的无法跟上,眼睁睁看着人喝那些脏水而死掉。
陆伊微微一皱眉,嘀咕道,
「难道是这连蚂蚁都逾越不了的防御线才是问题吗?」
「什么?」
「也就是说,博沙国的坚固防御,使得沙漠属民除了开战以外,别无选择」
回答了皇女的问题,陆伊正想站起来,却被亚尔德拉住了裤腿。勉强,算是拉住了。正题从这开始。
「您有什么事?」
「危险」
「什么?」
「《金狮子公》」
陆伊的气息一僵。
「那个男人做了什么?」
「吾王,与你说过《天地轮》中的事吗……?」
「不,从没有」
亚尔德闭上眼。头好痛,真的,痛死了。不过,这件事却非说不可。
「三皇子与《金狮子公》的接触,似乎很多人都知道了。我应该更早发现的……您的父亲,可能中计了」
「这不是很好吗」
「连你也有可能被牵连」
「只要那个男人能死掉,我乐意奉陪」
「我会为难的」
皇女站了起来。千万别大叫啊,一边这么心想着,一边摆好姿势。没想到少女意外冷静,没有大喊大叫。
「你恨你父亲的事,我是知道的。从姑母那里听说过」
「是吗?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