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也该有点身为大贵族的自觉了吧。如果鸟儿们入住帐篷的吧,让骑士轮流值班就行了。可是,你不同。让《黑狼公》和鸟儿们一起住在帐篷中……根本不可能」
一番吃惊地说完后,皇女再次向亚尔德转回头。接着,她笑了。
「很奇怪吗?」
「不,很好玩」
「您觉得好玩,自然最好……那么,《天地轮》的参加,就视为与平时一样吧。表面上您是我的随从,所以可以出入我的房间。如果有一间毗邻的房间就更好了」
「你只要提出要求就会有」
「……原来是这样」
今天的皇女真是特别聪明。
「你就说,随从有磨牙的习惯,如果不准备一间毗邻的房间,会为难的。虽然记不清是谁了,但将军之中的某人,就是用这招获得房间的」
「您是说……磨牙吗?」
「换成打呼也没问题」
「还是改成会说梦话吧」
亚尔德是想顾及脸面问题,但皇女却哼哼道,
「太软弱了。总之,鸟儿对《天地轮》应该是没有影响的。骑着鸟儿参加的时候,也没发生过什么――」
话说到一半,皇女才发现这说的是部下不愿回想起的事情。声音变低,没有转折词,就中途断开了。嘛,也好,有前例在的话,就不必担心鸟儿了。是件好事。
不过,当然不能与皇女同室而眠。邻室绝对要确保。好危险,亚尔德暗中擦了把冷汗。差点就要自讨苦吃。要是被皇帝知道,自己竟敢和皇女同睡一室,这次肯定小命不保。
「总之……在《天地轮》中,对于我出发前往博沙国之事,不必遮掩。因为我这里不会配属传达官,所以请在我们到达那里后,再连上《天地轮》」
「明白了」
「另外……虽然有些危险,想请您试一下投石问路」
「什么?」
「请您在《天地轮》中说,有传闻在某个大贵族的府上看到过三皇子的身影」
皇女的脸上,一瞬间表情消失。
「是事实吧」
「是事实」
因为看到了,所以亚尔德才会昏倒。皇女也知道这件事,相信他没有说谎。
「三皇兄,也处于孤立之中吧」
听到皇女的喃喃自语,亚尔德无法回答。
三皇子确实处于孤立之中,比任何人都明显。原本就没有贵族的支持,很难说是继承者之争的有限候补,在上次的新年祭中更是明白无疑。皇帝对他采取的手段,没有丝毫宠爱,甚至还可以说是在疏远。再加上,原本关系不错的同母皇女,也给他送上了断绝关系意义的花。
「听说……他在宫廷中,寻找助力」
这也是事实,在皇家之中处于孤立。与强大的贵族也无缘。所以,把目标放在宫廷之中。扮演着可怜的少爷角色,博得女性的同情。女性是不可小觑的情报源。就算愚蠢,也能主导流言,如果聪明的话,还能左右夫君和儿子们的行动。
就算身为帝国贵族,女性也是无法在政治的表面舞台上登场的。如果让她们发现被压抑的不平等感,就能成为可靠的友方。
当然,三皇子就是以此为目的。对于被欺凌者,他是很敏锐的。就连在那群自己人中都被避忌害怕的咒师,他都能成功拉拢,贵妇人之流了,自然不在话下了。宓夏的多次报告中,都可以看见这种征兆。
准确看透不满与不安,让人产生对被强者压榨的疑问。这件事本身,并不是坏事――只要他没有一颗为了达成自己的野心,利用一切的心。
――危险人物。
对于三皇子,不管皇女是否愿意,都得让他彻底孤立。
「让这个消息摆上台面吧」
亚尔德,只是这么说。
比起血亲,更重视部下,相信亚尔德,这话皇女说过多次。这虽然是可贵难得的事,但真的到那种时候,皇女真的能对曾经亲近的兄长见死不救吗?
刺激三皇子,查探哪一道光条才是他,这虽然也是动机之一,但最重要的是,希望皇女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要是不用这么做就好了
低头看着映照着阳光下的皇女的金发,亚尔德轻叹一声。
――需要心理准备的,或许是自己。
让皇女选择了自己而不是她的兄长,没有后悔吗?有确信真的该这么做吗?
自己,还能再活多少年?
『我可以保证』,预言者的声音回想起来,他闭上了眼。自己也许能活得更长寿一些,这种假定让自己觉得不习惯。自己早该死了,就算随时死去也不奇怪,事到如今,才意识自己一直带着这样的想法活到现在。
――怕死,没什么好丢脸的。
被皇女说了那么多次,却好像还是没有清醒。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怕死。
他愣愣地对此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注意到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下次能和皇女悄悄对话还不知道会在何时,有些事该趁现在先说出来。
「指引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