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的领地中,也来了博沙国的使者」
「是说来追踪沙漠盗匪吧」
「是的,臣下的领地也受盗匪之害,据属下报告这股盗匪也来自沙漠方向」
「这样就能对上了」
「可是,所有水源地,应该都被毁了。如果以沙漠为根据地,他们是如何活下来的?这是一个疑问。运水是件很麻烦的工作,在运输途中,水会不可避免地流失。比如自然蒸发,以及为运输人员解渴」
真上皇帝的穿越沙漠是偏离人道的行动。将商道命脉,不成文规定中绝不出手的水源,全部毁灭。那些水源都被投入了剧毒,应该数年之内都无法使用。
不过,也许有些水源已经恢复了。
――从那时起,已经过去了十七年……
有那么久吗?心想着,十五岁的皇女是不知道穿越沙漠行动的。皇子们当时也多在幼年,应该没有那时候的记忆吧。
这样的他们,也许不久后便得被迫支付起穿越沙漠时所留下的负债。现在不是闹内乱的时候啊……
「怎么了?亚尔德」
「在下刚刚在想……曾经是否有办法阻止陛下穿越沙漠……」
「说起来,我听陆伊说过的哟。你在穿越沙漠的时候,向父皇谏言,被父皇记住了名字」
亚尔德皱眉道,
「在下没有想到,陛下居然还会记得」
「恩恩,那么你都说了些什么?」
「……再伟大的君主,也无法让时光逆转」
皇女轻笑后,头转回前方。
「幸好你不是能够自由操纵时光的魔法使。如果能的话,你肯定会去阻止父皇穿越沙漠吧?要是那样,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我」
「如果变成那样,皇女殿下大概会在沙漠另一边出生吧?」
三皇子和皇女的母亲嫁给皇帝,应该是在穿越沙漠之前。不过,皇女一笑,否定了他的话。
「在沙漠以西,父皇要想保住性命,应该很困难。在我出生前,恐怕就会血流成河,甚至可能比穿越沙漠更糟糕吧。而流出那些鲜血的,将不是沙漠属民,而是旧帝国的子民」
皇女说得对。正因为有穿越沙漠,正因为有这场仿佛对半均分土地般的战争,内乱的萌芽才得以泯灭。如果旧帝国爆发内乱,诸领地军阀割据的话,那才是地狱。大概必须做好战争打个十几二十年的准备吧。
――也是因此,皇帝才穿越沙漠的吗?
第一次想到这方面。就算放在首位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但是不希望内乱肯定也是支持他做出穿越沙漠这个毅然决定的理由之一。
「……在下失言了」
「别那么一本正经的,好了,让鸟儿稍微休息一会儿吧」
再次向下望去,发现皇女似乎让鸟儿沿河向上流飞翔,目前所在位置是遍布陡峭的悬崖与奇形怪状岩石的溪谷上空。
「这些岩石的颜色真有趣」
在橙色渐变至桃色的岩石间,泥水流淌而过。泥流在下游堆积,变成养分充足的耕地。
「虽然同样是山地,北岭并不一样呢」
皇女在一处视野良好的山崖上,让鸟儿降落。
「要是带点食物出来就好了」
「干粮的话,我带着哟。塔卢琴给我的」
皇女从腰袋中取出的东西,虽然冷冰冰且硬邦邦,却毫无疑问是北岭的馅包。想起以前从厨房拿来刚出炉的热饼,呼呼地边吹气边吃。微微咬上一口,馅子是肉与豆粉的搭配。相当有嚼劲。
亚尔德刚刚动了动下巴,「对了」皇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视线飘忽道,
「厨房那边的人在担心你呢,听说他们时常唠叨『尚书官殿下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亚尔德皱了皱眉,回答道,
「我的骑士团长,对药膳很执着……」
「啊,我去帝都的时候也被他招待过,那个粥太难吃了!对了,要不要来点喝的?我正好也带着」
皮袋中的应该是稀释过的酒。为了预防身体变冷,给每位骑手都配发了一份。
「在下不会喝酒」
皇女「哦」后,抿了一口酒。脸色看上去无碍,没问题吧?为什么世人都喜欢喝酒呢?无法理解。再说这里又不是北岭,没冷到必须靠酒来取暖的地步吧……是不是想法暴露在脸上了?皇女看了看亚尔德后,稍微有些畏缩,只抿了一口便不再喝了。
「那么,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好?」
「《天地轮》的时间是……?」
「规定是每天傍晚。二皇兄在日落时会构筑基盘,其他人进入其中。昨晚,我大概是在结束了《天地轮》后,才被带上鸟的……《天地轮》进行时,不会被鸟儿拖累。肯定是无法同时进行两方面同步吧。虽然原理我不是很懂」
「您与在下这里的传达官的同步,似乎不太顺利」
「那是因为我必须自己建立连接吧。与鸟儿们的连接,还有《天地轮》,都有种被曳着走的感觉。不过,也不相同……差异还挺大的。鸟儿们,单体每只都有压倒性的存在感。《天地轮》的连接,是以召唤恩宠为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