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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了……亚尔德,上来」
为了有效利用高度直达天花板的书架,亚尔德在房中预置了踩脚梯凳。虽然不高,却格外好使。没想到在骑鸟的时候也能帮上忙,梯凳的便利性不能小瞧。
等亚尔德吭哧吭哧爬上鸟背,皇女轻巧地从他前面跨了上去。『我去去就回』,她朝塔卢琴关照了一句。
「祝您长风万里」
最近,这种道别方式似乎很流行。
鸟儿摊开翅翼,挥动起来,一下,两下,三下后便腾空而起。因为很久没飞了,被这么简单就飞起来,吃了一惊。
虽然风一开始寒冷刺骨,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就习惯了。心想鸟儿对于骑手的保护力量,究竟有多强?比如,面对地上射来流矢,会怎么样?
「是个不错的城市」
从上空俯瞰,街道整齐美丽,仿佛是件艺术品。高塔的各彩漆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蜿蜒在淡绿色平野上的达古旺河,犹如一条银色的光带。
「在下还是第一次从空中看这片领地」
「哦……你来这里的时候,是骑马的吧?」
「准确来说是马车。这不重要,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这里不必担心被人偷听」
「嗯,情况基本就和我写的一样……说起来没怎么和你谈过关于《天地轮》的事吧?」
「确实」
「虽然不清楚是谁,但有人在弹劾二皇兄,说他意图谋反」
既然涉及恩宠之力,便不可能是谎言。可是,同时也有可能会有口难辩。
「二皇子,没有申明自己是清白的吗?」
「当然,他说了自己是清白的。可是,没办法证明,这是其他人替他说的。即便他接着说『我是二皇子』『我是清白的』,也无人能证明有没有他人在中途替他发言。就算所有人依次声明『我没有替代二皇子发言』――比如,人数如果不足,可能是有谁为陷害二皇子,故意闭嘴。回答的数量如果与人数正好,也有可能是皇子独自回答二次就行。因为自己不算是替换自己」
「原来如此……完全无法根据声音来辨认对象吗?」
「所有人听起来都是一个声音」
心想这样可就变得麻烦了。现状可以说对于二皇子非常不利吧,但是该不该为此窃喜却并不好说。
「如果……在下向吾王报告,二皇子意图谋反。您相信后,在《天地轮》时也能说出来吗?假设在下说的是谎言,但您并不知情」
「……大概是能的吧」
「这个话题,是在何时出现的?」
皇女一边回忆,一边缓缓答道,
「开始的几次,是父皇主持的。那时候,还挺平静的……之后,父皇命令由我们主持,从那开始的第三次,出现了有人谋反的话题。一开始没有明确地提出是谁,只是个含糊的报告……点名二皇兄意图谋反,是最近几次时才出现的」
「皇宫中,三皇子似乎也在表达这样的信息。并非很直白,而是以比喻的方式,来暗示――二皇子意图谋反」
明白皇女的肩膀绷紧了。骑手的紧张似乎也传给了鸟儿,它挥翼的样子稍微有些改变。
「是三皇兄,策划的吗?」
「不必如此急着结论化。不过就算不是亲自安排的材料,也可能是利用现成的情报」
身处帝都附近,时刻置于皇帝的监视之下,没有靠山,三皇子已是山穷水尽。只要是能够用上的东西,无论什么他都会有吧――当然,三皇子自己策划的可能性也很高。
突然,皇女转过头。
「您怎么了?」
「你说得对。如果你现在向我断言,所有的幕后黑手都是三皇兄,我肯定会信以为真,然后在《天地轮》上说出来。就算没有证据,只要是你说的――我便会相信并说出来吧」
「明白了,那么,在下如果想要捏造议论话题时,便如此做吧」
皇女挑了挑眉毛。
「那个……也是。如果必要的话,就那样做吧。不过,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在下明白,深感光荣」
她想表明的是比起兄长更信任臣子吧。很荣幸也很慌张。
在这个话题更深入前,亚尔德急忙继续说道,
「总之,可以假定,如果有可信任的情报提供者,或者是某些伪造的证据,那么从结果上来看,便可以说谎」
二皇子的使者,可能是在通过《黑狼公》寻找把皇女拉入己方阵营的方法。不管谋反传闻的真伪,友方肯定都是必要的,且迫在眉睫。
真麻烦,这么心想着,亚尔德捋了捋下巴。在无法联系上皇女的那段时间里,还整天想着更多了解关于《天地轮》的内容,但是这样看来,还是别知道的好。虽然自私了些,却是真心话。
「二皇兄,正在增强军力。这是他自己都承认的。至少,自称二皇兄的人这么说完后,没有谁予以否定」
「目的,他有说明吗?」
「他说是因为沙漠的遗民变成凶恶的强盗,在博沙国的各地作乱。为了扫荡他们,才追加征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