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起嘴,皇女回瞪着他。
「这是你自己说的,如今的我有被娇惯的必要」
「请恕在下直言,其实在下又累又困」
这是亚尔德的底牌,与结婚不同,可以多次使用,极为便利。问题在于其伴随着失效的高危险性。
「没事吧?有热度吗?」
「现在还能挺得住……能否允许在下陷入让您担心的状态前,先退下休息吗?在下如此不中用,真是非常抱歉」
「传达官的房间在哪里?把带路的叫来,你也快点休息」
面对突然间变得听话的皇女,亚尔德忍住苦笑,回答道,
「就在邻室……您的脚还听使唤吗?」
「笨蛋,你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借着亚尔德的手,下床后,皇女稳稳地用自己的腿站立。心中虽然留有若干担忧,但走路似乎没有大碍。给她的肩膀披上外套,皇女抬头看着亚尔德。
她一脸担心的表情。
「在下已经习惯了」
原是打算让她安心的话语,却似乎起到了反效果。皇女瞪视着他。
「我不想失去你」
「愧不敢当」
「我说的是真心话」
「不胜惶恐」
虽然明白她是一片好意,但为什么自己会一副吵架似的态度。
凝视着亚尔德,皇女长叹了一声。
「虽然我相信你说的一切,但是只有这种话,怎么也……」
2
传达官平时几乎不会走出自己的房间。多亏这样,换包成皇女几乎不会有什么问题。然后选择一位口风紧的负责运送伙食兼照顾日常生活的女官,便高枕无忧。正好让史莉娅来负责吧,这么心想,亚尔德就把少女找来,说明了一下情况。觉得这是一举两得,还能减少她遇上吉斯凯尔的几率。虽然那次事情已经结束,但是以防万一。
少女似乎很感激,甚至她还鞠躬道谢,不由吃了一惊。
被交了一堆工作,却还干劲十足的人,亚尔德很是无法理解。难道认为工作尽可能轻松为好,整天想着偷懒的自己,很奇怪吗?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说到干劲,皇女果然是在第二天把休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真希望她能把自己用来说服她的时间和体力还来。
皇女无从得知部下的烦恼。招了招手把亚尔德叫到跟前,沉默地塞给他一张纸条。
『一恩宠之力会排斥谎言』
二《天地轮》会让声音失去特征。
三有人弹劾二皇子谋反』
二皇子一手笔书很漂亮,皇女的字也不逊色。亚尔德则是一手堪比他器量更狭小的字体。皇女的字大刀阔斧,能为观者带来愉悦的心情――不过,上面书写的却不是什么愉悦的内容。
皇女把纸条收回到桌上,再次提笔疾书。偷偷瞄了一眼,看见如此内容。
『这里会不会有人偷听?』
「……不能说肯定没有」
亚尔德提笔,写出一行蝇头小字。
『三皇子在皇宫中散播「二皇子意图谋反」的谣言』
写完后才烦恼,这么写是否真的合适。但后悔已经做过的事也没用。不敢确信告诉她是否正确。可是,也不认为就该对此沉默。
皇女抬起头,看着亚尔德。就在她正要开口的时候,打断了后,亚尔德拿起纸。虽然说出来也是个很恐怖的话题,但在纸上留下证据,则更加危险。必须先处理掉。
「总是闷在屋子里,想必您会觉得郁闷吧。要不要借塔卢琴的鸟儿出去飞一圈?驾御方面,您能行吗?」
「我是没问题……但你怎么办?」
「如果您能允许在下同乘的话,在下将不胜光荣」
「好,你去安排」
经过一番准备后,亚尔德房间的露台上再次飞来鸟儿。没有装饰物或地毯之类的实在是太好了,昨晚陆伊骑的那只鸟在露台上留下了粪便。虽然收拾过,但气味好像还是挥之不去。担心塔卢琴的鸟会重蹈覆辙,绝不能容忍再来一次。所以急忙叫上皇女。
皇女和平时一样穿着男装。个子与塔卢琴差不了多少,要是头发再收拢一下,远远看上去大概是分不清楚的吧。
塔卢琴把缰绳交给皇女,互换了上衣。肩宽似乎有些不合,但在这种情况下,不是什么大问题。
「它的年纪很大,所以无法飞得太猛。与平时公主大人驾的库拉露相比,耐力大概不到一半」
比起骑手更重视鸟儿的说明,确实很有塔卢琴的风格。
「好的,给你也添麻烦了,抱歉」
「您好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呢」
皇女苦笑道,
「回到北岭的话,又会被打回原形吧。来年之前,必须想个办法」
「我会和厩舍长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