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当作没发生过一样……但听说在下曾差点丧命时,殿下发怒了」
「我可不愿乖乖被杀掉。你总是觉得,自己死了也无所谓,所以我不替你担忧怎么成」
「弥莫薇殿下」
听到自己的名字,皇女睁大眼睛。因为太突然而愣住了。皇女像小女孩一样点下头。
「……嗯」
「既然为在下担忧,也请顾虑殿下自己。成为北岭王也就等于是成为北岭的形象代表。虽然很艰苦,以后站在王的立场上舍弃小我的场合只会多不会少」
皇女稍微坐正些,清晰地答道:
「知道」
亚尔德微笑着点头。
「即使如此……也请坚持殿下自己认为是正确的道路。这是大家的期望」
学骑士的礼仪感觉有些怪,或许贵族都要那样做——烦恼之后,亚尔德最终还是将嘴唇在皇女的长袖上轻轻点一下,然后静静地站起来。
站起时的晕眩让脚下发软,但好歹没出丑,保持着威严退出来了。走廊中看到了等着的陆伊。
「娇惯她的话不要说」
「听见了啊」
「见老师迟迟不出来,我就来看了下,只听到了最后那句话。真是的,不要太宠着她」
「这点我不否认,不过你也说过同样的话。在北岭」
「时间和场合不一样吧。她必须认识到,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像是婴儿」
「婴儿就必须听大人的话」
「对婴儿来说,大人就是满足自己欲望的仆人。首先话就说不通」
陆伊叹息着耸肩。
「接下来是去见宓夏夫人。她应该就在前面等着」
「……埃吉尔的?」
「妻子。是位美人」
「呃,没问这个。为什么要见宓夏夫人?」
「她跟我提过好多次了,说要会会老师。而且我觉得,老师大概也想见她,就答应了。只是穿过一条走廊而已,不会停留太久」
安排是这样的:宓夏和女官在庭院散步时,陆伊和亚尔德“恰好”从边上的走廊经过。
「这座城中究竟有多少庭院?」
「没数过。自己能进出的,都记在脑子里了。前面向左拐」
穿堂风吹过的走廊中,有白色花瓣飘舞。应该是宣告春季来临、最先绽开的花。天气还没暖和过来,这花就匆匆凋零了。
埃吉尔引以为傲的妻子正坐在花期之后的树下。头发如小孩般散乱,笑容无忧无虑。见到陆伊后,那笑容更是灿烂,然后看向亚尔德。
皮肤浅黑,眼眸是爽朗的茶色。波浪卷发比起金色更接近于茶色。其落花装扮的样子,给人的印象异常深刻。容貌,不,表情很清晰。
陆伊随意地行一礼。宓夏立刻掸去花瓣,站起来。她个字不高。
「花瓣就像下雪一样,看了一会儿。北岭还很冷吧」
「把夫君丢在那寒冷土地上的我,在夫人心中是不是冷酷的人呢」
走进的宓夏抬头看陆伊,露出略微顽皮的表情。
「夫君说,团长是铁做的,只有脸像花一样」
「铁么?这还是头一回听说。不知道跟冰想比那个更冷」
「冰更冷吧」
「跟冰靠在一起,铁就冷了」
「但遇到火不就变热了吗?冰遇到火却会融化消失。变热的冰就不是冰了」
陆伊笑着看向亚尔德。
「原来如此。铁比冰更善于随机应变」
见他们似乎是在揶揄亚尔德冰山尚书官的称号,亚尔德依据事实回答道:
「说我么?我可是经常发热哦」
「……请务必保持冰的状态。老师,这位就是我们骑士团副团长有名的妻子」
在近处看,越发觉得她有魅力。
若论纯粹的外观,亚尔德没见过比长公主更美的。长公主拥有无懈可击的美貌,仅是这样,就难以接近。然而,宓夏不同。感觉她非常有亲和力,让人马上就放松戒备。
「这位是<黑狼公>」
「哦,就是您啊?」
因为是事先安排好的会面,不是亚尔德还会是谁?不过,宓夏的表情和动作中感觉不到一丝的做作。
——也就意味着,这位夫人的演技非常高明。
毕竟是比亚尔德本人更早地察觉到危险,救助亚尔德的人物。小看她的话会吃苦头的。
「去年给夫人添麻烦了。若不是夫人相救,我现在……」
就是河里面的浮尸——亚尔德把话咽了下去。对于初次见面的女性,这样的话并不礼貌。
宓夏微笑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