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让陛下要刁难老师呢?」
亚尔德把头埋在枕头里,拉上被子,被前往梦之国的欲望支配了。不过,他还是勉强答道:
「穿越沙漠的时候……无意中顶撞了陛下。我看到士兵们破坏建筑,把书堆到一起要烧掉。因为觉得那行为太无意义,不由得就上去阻止了」
陆伊睁大了眼睛。
「向陛下谏言?老师真是命大」
「我还以为陛下忘记了……」
「没忘记么」
「好像是。北岭有陛下的非正式传达官,这事知道么?」
「不知道。……好过分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被软禁了,没有机会说」
「一般人只会说护理或是疗养……不过话说回来,可能的确是被关起来了」
「通过那位传达官,陛下提到了穿越沙漠时候的事。所以我只能认为,陛下还记得」
「真是不得了……怎么说到那个话题上去的?」
「陛下说,对我很恼火」
陆伊笑了两声,眼神中别有深意。
「因为引诱了陛下的女儿?」
「……不,不是」
好像是有这么说过,但这是误会。
「不会错的。当父亲的对女儿身边的男性感到恼火,理由大抵就是这个。嘿嘿,这可真有趣」
哪里有趣了。不,如果不是当事人,大概会觉得有趣。但对亚尔德来说却是灾难。
「不是这样的。因为我为传达官求饶了」
话说出来之后,亚尔德才发觉说漏嘴了。这事情还没跟其他人提起过,包括陆伊在内。虽然希望他没注意到,但骑士团长并非如此愚钝的男人。果然,陆伊敏锐地问道:
「怎么回事?」
「你和太守在跟北方人交战而离开城堡的时候,发生了许多事」
「哦?这话怎讲。老师应该是濒死而睡着才对,难道是装病?」
「的确是快要死了。不过,三皇子似乎没那个耐心等,就利用传达官来让事态的推移加速」
亚尔德说得越多,陆伊的表情就越可怕。已经不是道歉就能了事的程度了。
「是这么回事吧。为了让老师停止呼吸,三皇子再次控制那个叫维夏的传达官,试图加害……?」
「对」
「那老师怎么获救的?那个时候的老师,用一根小手指头就能杀死啊」
陆伊声音很冷,让亚尔德不由得想为活下来而道歉。
「是陛下,通过自己的传达官,赶走了三皇子」
「原来如此。那个传达官盯得很紧嘛。我们疏忽大意,但陛下却没有」
「因为……他不适合战斗,所以留下来了。纳格宾,那个商人」
「跟那没关系」
陆伊马上就否定。语气不容反驳。一声叹息之后,继续说道:
「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他可以找个借口跟我们通行,也可以悄悄尾随。……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师要求情?他不是完成了使命么」
「那个……陛下说要将维夏处死,不由得就……」
并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亚尔德的声音却越来越小。陆伊的眼神简直就是冰。
「老师袒护她啊!真是服了。传递主人以外的话语,对传达官来说是不可饶恕的重罪。这事为什么不早点说」
「没有那个机会。那事之后我又发高烧,昏迷了很长时间……不过,的确该告诉你」
陆伊的职责是保护皇女。城里如果发生危险的事,他有必要知道,然后想出对策来。
「于是三皇子就被派到沙洲么。这下终于明白了。三皇子想做什么,陛下原来知道啊。可能知道得比我们还多……。如果听到刚才那些话,公主殿下说不定就能死心了」
「死心?」
「没察觉到么。公主殿下认为,三皇子是被人陷害的」
「那个……」
虽想反驳,亚尔德却找不出话来。因为这也正是自己所担心的。
「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三皇子就是对公主殿下的名字下诅咒的人。有的只是模糊的旁证。操纵传达官的事,也没证实。公主殿下期望这些都是误会,但刚才的话就是铁证」
「可以的话,这些事不想告诉公主殿下」
陆伊挑起眉毛。
「为什么?」
如此直接的质问让亚尔德感到困扰。
「这些事情中没有什么新信息吧。在那之前,我也被三皇子的咒师盯上过」
「没有新信息的话,让公主听一下也没关系。而且,今后也必须防着别人通过传达官来暗杀这招。老师也太天真了」
受到严厉指责,亚尔德愈发沉入被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