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亚姆那贱骨头,被选上的反而不想去」
他是反帝国派,厌恶帝国,不想去也可以理解。但是,心直口快的北岭人当中相对冷静的人,非他莫属。
为皇女挑选随行人员是件困难的差事。折腾到最后,决定以少数精英的阵容去帝都。人选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已经无法变更。
「真可怜。其实我也不想去啊。让他忍耐一下吧」
「帝国这个国家,量产可怜人呢」
「这个定义,或许不坏」
「话说,法鲁那家伙写下想要的血统寄了过来。老朽觉得,给他<雪鸽>可不是用来干这活的」
一时想不起那个名字,亚尔德稍微思考了下。以<雪鸽>和血统来搜寻对象,终于想起他是南边村子里守着的村长。他肯定是闲得发慌。
「大概是没有其他要考虑的事情吧」
「说想要克拉尔的孩子。许是昏了头了,那么年轻高傲的鸟,怎么可能按着人的意思去做呢」
克拉尔是皇女的鸟。
一下子就想到了主人是谁,亚尔德皱起眉。居然在人名之前先想起鸟名,这下可没法嘲笑北岭人了。
「交配能顺利进行吗?」
正巧,马上就是巨鸟的交配时期了。鸟们不会按照人的意愿来选择对象。性情不相投的话就不理睬,性情太相投的话就会把人给忘掉。也就是,没法骑乘了。因为过于危险。
厩舍长说过,鸟陷入恋爱就看不到周围,这点和人是一样的。
以往会将骑乘用的鸟和繁殖用的鸟分开。虽然也重视鸟的意愿,但今年却没法这样。
鸟减少得太多了。
在北岭,巨鸟的减少关系到生死存亡。不依靠鸟的话,有些地方在夏季也处于交通断绝状态。输送是可以用其他方法代替,但狩猎之类与生活密切相关的活动都要用到鸟,所以数量不够。而且,多位骑手共用一只鸟,很难做到。
对骑手不挑剔的鸟,及时性情温和,脑袋也有不良倾向。厩舍长严厉却又温情地如此说过。
「顺利不顺利,指的是克拉尔吗?那家伙不行,至少今年不行。万一你们地公主殿下整体只想着男人,不就糟糕了」
「怎么回事?」
厩舍长重新抱起手臂,抬头看亚尔德,似乎觉得很有趣。
「你是第一次经历繁殖季节呢。如果骑手和鸟都不够成熟地话,发情会传染」
「发情……」
以及前面地『整天想着男人』,都不是可以用在皇家公主身上的表达。不过,厩舍长毫不在意地继续道:
「只要是男人就往床上拖,很糟糕吧。保险起见,哈曼也得避开交配」
「哈曼是?」
「帅哥团长的鸟。团长虽然不像是会受到鸟影响的小孩,但哈曼不行,他太年轻了。年轻雄鸟一旦发情,就完全没法骑乘」
「真麻烦……」
「还有,我想让希洛巴参加繁殖,你觉得如何?」
原来如此。亚尔德和鸟并不心灵相通,所以鸟发情也没关系。终于找到了心灵不相通的好处,虽然有些奇怪。
「我不好判断啊」
「希洛巴因为担心你,没法分出精力来养育后代」
「……是么」
亚尔德隐约觉得,希洛巴是不是把自己错当成雏鸟了,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那家伙年纪大了,再不交配,以后就不行了。今年是能确保产卵的最后一年」
亚尔德意识到自己正怔怔地盯着厩舍长看,于是说声抱歉,移开视线。
「我觉得,希洛巴的话,可以一边照顾我一边养育后代」
「那就去说一下。经过你的劝说后,那家伙说不定就有产卵的打算了」
「话说,有个单纯的问题想问下」
「什么?」
「希洛巴是雌鸟么」
这次轮到厩舍长凝视亚尔德了。
「你不知道?」
「我是外行,分辨不出来」
「哦……是么。原来如此。是雌鸟」
「抱歉」
「道歉的话去向希洛巴说去。大概会害她心情不愉快」
「……能想象得到」
「她曾今失去过骑手」
「是么」
听说,城堡的厩舍中也安置着原主人无法饲养的鸟。比如说,以前离开北岭的女孩子……。因为触及不太愿意回忆起的记忆,亚尔德稍微有些狼狈。
厩舍长的心似乎也在过去徘徊。伴随着叹息,老人淡淡说道:
「那个是不彻底按自己的意思驱使鸟就不罢休的男人。希洛巴忍耐了很久……却在岩壁上失控了,把他甩了下去。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