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毁灭。世界就在这里,在这里继续着。
“离开这里!弥莫薇殿下,你和他不一样!”
在缓过神来之时,他已经放开了绝望的名字。已经看不见那些人生。什么也感觉不到。
呼唤急促,亚尔德盯着那些被撕裂的咒术之力的残滓。
轮廓扭曲,裂开。名字的原主人,早已经丧命了。他想到,在这里的,只是低劣的复制品。
没有了依靠的附身物,便消失了。失去了皇女这个凭依,无法残留下来。
可怜人,这想法闪过心中。不仅在绝望之中丧命,还被咒师所利用……多么凄惨的命运。
“一切,都在遥远的往昔就已结束——”
接着,莫名浮现出一句话,
“以后之事,就由以后之人来承担”
与其说这是他在说话,不如说是某人借他的嘴在说。
留下一声仿佛苦闷的吐息,咒术之力消失了。大概是顺着连接深邃黑暗彼方的纽带,回到了咒师身边吧。没想到会这么消失。
亚尔德长舒了口气。脑子拒绝工作,什么也不想。
朝还没有动静的皇女,亚尔德再次唤名道,
“弥莫薇殿下”
自己赴上吗?抑或晚了一步?就算剥离了古老的名字,如果皇女失去了本名,又该怎么办?
“弥莫薇殿下……”
在他手臂中,皇女的身体微微一动。接着,听到一个小声音。
“嗯”
几乎在同时,亚尔德感到困惑。
——在我的手臂中?
亚尔德发现自己正紧抱着皇女。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完全没有印象。大致是对抗咒师力量时无意识贴近她吧,这该怎么说明?
麻烦了,该怎么抽开身才比较自然?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胸口传来皇女的声音。
“亚尔德?”
“是的”
反射性回答后,心想自己的责任是不是完成了?差不多这时候晕过去应该没问题了吧?——不不,就这么晕倒的话,会压到皇女的。
再坚持一下。换言之,别管自然不自然,先抽开身,一个人倒地。把这定为目标吧。
——之后的事我才不管呢。
“真的是…亚尔德?”
“在下刚刚回来”
“……回来得太晚了”
“非常——”
“不准道歉。冷死我了,这是哪儿?”
世界摇晃着。是在颤抖吗?是自己在颤抖?还是皇女的颤抖传了过来?
亚尔德下巴靠着的皇女肩膀动了动,明白这是对方在抽身后退。
打从心底里松了口气的表情,尽数落入下方皇女的眼中。除了稍许有些憔悴外,这确实是他所认识的皇女本人。
——赶上了。
事到如今,才涌出了真实感。
面对几乎快感动得流眼泪的亚尔德,皇女命令道,
“我不是说了很冷吗,你快想点办法”
“……把在下的外套借给您如何?”
“我怎么能从病人那里抢衣服!”
自己其实不需要外套,亚尔德心想,喉咙,口鼻,耳朵,都一团炽热。
皇女长叹一声。
“总之,先说明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亚尔德设法将正散乱一片的思绪归纳起来,努力转化为语言。
“皇帝陛下的传达官,似乎被陛下以外的人操纵了”
皇女挑起眉头。
“怎么可能”
“太守中了『名借』之术。差一点,咒术便要完全成功了——”
“这我知道”
“——传达官身上发生过什么。会议室中,她曾经支使北岭人,并散发过强烈的龙气”
“你说曾经?已经结束了吗?”
“应该是结束了……至少在下是这么认为的”
“还有什么大事?”
“在下判断,北地蛮族将开始进攻北岭”
长段的说明让他喘不过气来。仔细盯着亚尔德的脸,皇女皱眉道,
“说完了吗?”
虽然想说的还有小山般一堆话,但此时的亚尔德已经没有精力去判断,到底该说到哪个分寸上。
“应该是没了……”
“那么,你休息吧,脸色好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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