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鸟过来了。
在一片混乱的会议室中,有只鸟奔了进来。它无礼北岭人和骑士们,朝着太守座位一路直线奔去。
传达官尖叫起来。
她背后的骑士们,挡到前面。
杰沙鲁特拳打脚踢,赤手空拳用无愧于恶鬼名号的武技把一群全副武装的骑士打得溃不成军。希洛巴也在一旁奋战。不断挡住想朝亚尔德方向冲来骑士。
想方设法让不听使唤的膝盖动了起来,有谁架住他的胳膊把他抬了起来。是依斯亚姆。
“那只鸟是怎么回事?你干的吗?”
“那是传达官的鸟”
心脏如波涛般起伏,光是说话就已费了最大力气。
“传达官的?”
“她叫维夏,是北岭的姑娘”
明明她的相貌所有人都看到了,却谁也没有发现。无论是她童年好友的塞鲁克,还是她的亲人达尼……这些北岭人到底在看什么?
依斯亚姆朝太守座位方向转过头,皱眉道,
“别让那些骑马的伤害鸟!”
太守座位附近的北岭人,同时行动起来。弯着腰朝握剑的骑士们走去。
“塞鲁克!”
依斯亚姆捡起把掉落的剑,扔了过去。
站在离太守座位不远处的塞鲁克,反射性地接住了剑。
看上去就像排练好的格斗剧似的。
奇怪的是,塞鲁克没有动。他呆呆地看着剑,然后望着亚尔德。
“你在发什么愣,塞鲁克!拿剑战斗!”
依斯亚姆松开亚尔德的手,走上去。亚尔德摇摇晃晃地回到希洛巴的方向。
那周围的骑士,尽数被杰沙鲁特收拾掉了。还在战斗的骑士,都小心翼翼地与之保持距离。
“杰沙鲁特,请保护那只……”
一阵激烈的咳嗽,让他终是没有把话说出来。但杰沙鲁特的反应很快。他飞身一跳,一口气冲上太守座位。眨眼便击飞一把砍向鸟儿的剑。剩下的几个骑士都被吓住了,其中一个不小心翻落下去。然后立即被下面聚集的北岭人制服了。
可是,传达官背后守着的另一个骑士,被逼入绝境反而激起了凶性。
冷不防,他突然刺出一剑。
羽毛飞起,鲜血飞溅。
一瞬间后,传达官的扇子掉下,尖叫起来。
那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叫声。
同时,亚尔德感到她身的龙气迅速变弱。
究竟是怎么走上去的,亚尔德已经不记得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就出现在传达官面前。
‘血止不住’听见有人在说,有谁已经去喊厩舍长了。紫色的肩衣上,可以看见斑斑点点的飞溅血迹。是鸟的血。
保持着尖叫的姿势,传达官僵硬不动。
亚尔德握住她的手。刚才还握着扇子的手。如此冰冷。
“维夏殿下”
没有反应。
苍白的脸颊上,也被血珠溅到。为了抬起手,不得不总动员所有的意志力但亚尔德还是为她抹去了血迹,以双手捧住她凉凉的脸颊。
“不能放弃自己”
凝视传达官的双眸。就像某位天真诗人形容的寻样,苍穹般的眼眸。可是现在,正失去光泽乌云笼罩。仿佛生不如死般。
感到有谁跪倒在旁边。实在懒得去看那里。只尽尽早结束这一切。
“尚书官大人……我……”
这是塞鲁克。亚尔德喃喃细语般回答道,
“请你呼喊她的名字。救救她”
这,不是自己的工作。
名字的魔法既然增强了力气,那么好友或亲人的呼唤,应该才会有效。
“可是,我——”
“太守,在哪里?骑士团长呢?”
“陆伊大人……在牢狱里”
亚尔德抱着头。终于回到北岭,本以为只要在皇女的耳边呼唤她的名字,不管成功还是失败,自己的任务都算是结束了。
“把剑还给他,放他出来”
拍了拍身边骑士的肩膀,那个骑士,一瞬间露出‘为什么是自己’的表情,但很快就奔去了。比起遵从亚尔德的命令,让他快跑的似乎是希洛巴那边不停威吓的尖嘴。
真是好,一边心想,他一边轻抚希洛巴的脖子,然后朝捡起开口的骑士们问道,
“我必须去太守那里。太守在哪里?”
骑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终于回答道,
“……因为太守总是胡言乱语,又喊又闹,我们拿她没办法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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