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巨大的变数。
——今后会怎么样,要看太守而定。
皇女被撤职后,后任者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或者说,在皇子间派系倾轧加剧之中,会任命所属哪个派系的人物?配合帝国内部的形势变化,时刻不得放松大意的时期还将继续吗?
好想到时候去隐居啊,亚尔德感到。太守副官这种大任必须退掉。如果无论如何都不让自己退休的话,还不如干脆再被左迁到新的边境,就任一份闲职。
总之,去找那位潜伏在某处的皇帝传达官,哭着向他要求隐居吧。亚尔德心中决定了。
陆伊是皇女的骑士团团长,大概会和皇女一起回帝都吧。
“与南麓镇那边取得联系了吗?”
“还没有。说实话,这件事我正好想请教您的意见。但要是长时间打扰你的话,会被杰沙鲁特给勒死呢。他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吧”
“你不会老老实实地被别人勒死的吧”
“就算逃出他的手掌,接下来也会被公主殿下的眼神杀死吧。光是把公主殿下扔下独自过来与您私会,就足够惹她生气。而且还把公主殿下来见面的借口也用掉了……看来我是找不到任何辩解的理由了呢”
“你好像很高兴”
“老师您怎么不搭腔啊”
“什么?”
“总之,下次麻烦您把公主叫来吧。她说过要亲眼看到您保住性命的样子才能安心”
亚尔德眨了眨眼。
“在下是太守副官。怎么能使唤上司呢”
“……可是,公主殿下也不可能召唤您。您现在可是病人啊”
“不管是生病还是临死,只要有命令,就得执行。而太守随便跑来见下属,在下认为那有违礼节”
陆伊露出彻底无语的表情,看了看亚尔德,不久笑出道,
“好吧,我明白了。我会这么如实转告公主的”
不明白他什么会笑。不过当天夜里,皇女悄悄来访的时候,亚尔德十分怀疑,陆伊到底有没有准确把他的话转告给公主。
仅仅是屈驾到访就足够形成风言风语的,偏偏还是在晚上。烧已经退了,所以没有看护人守在身边。一想到要是变成什么奇怪流言传入皇帝耳中的话,脸色便不得不难看了几分。
皇女从一开始便没有隐藏她的不高兴,这大概能算是彼此彼此吧。
“在下以前曾经忠告过您。不能随便与男性单独相处”
就算提出了意见,对方也还是置之不理地坐在椅子上。
无奈之下,亚尔德只好坐到冰冷地板上。
“你在干什么!”
“在皇女殿下的面前,当然不可躺在床上”
皇女叹了口气。接着,‘好吧好吧’地小声嘀咕。
“你去穿上外套,这是命令”
在反驳前就被封上了口,只好披上衣服。皇女把房间的窗口完全打开,亚尔德被刮进来的风吹得摇摇晃晃。
“跟我来”
“去何处?”
“别问那么多,过来”
窗外,下一层的屋顶上有只鸟等在那里。她是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吗?亚尔德心想,这种计划性真是用到歪处了。
“跳下去”
对于刚才长睡中醒来,仅有的一点点体力都接近枯竭的亚尔德看来,这是相当冒险的行为。
“在下好像会栽倒”
“别担心,鸟会接住你的”
——为什么尚书官要做这种奇怪的事情。
不久前还在为自己不是尚武官而暗自庆幸,结果,却马上要面对这种局面。
“过来,抓住我的手”
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被牵着手,拉上狭窄的窗檐。身体被用力拉扯,快像窗子似的变成两半儿了。
“跳吧”
事已至此,再说不也白搭。亚尔德只好闭着眼睛往下一跳。
身体被一种惊惧感包围,在后悔上次为什么没挂掉之中,他落到了鸟背上。同时皇女也跳了下来。
“稍微等下下。我帮你绑一下,省得掉下去”
嘴唇僵硬着一句也说不出来,皇女很快结束了捆绑作业。她坐在亚尔德的前面,几乎是坐在鸟脖子周围。
鸟轻快地开始助跑,踢着积雪,轻飘飘五步就飞了起来,第六步时,翅膀已经捕捉着空气转入飞翔。
——好冷。
北风冷冽到快到裸露的脸颊给割开,亚尔德不禁缩了缩肩膀。
“怎么有你这么蠢到迎面去挡风的?身体向前倾,抓住缰绳”
飞了一会儿后,习惯了寒冷。今晚云层稀薄,月光下白银般闪闪生浑的山脊,如梦幻般美丽。
“如果不带你出来,我说话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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