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包含着其本体的一切——这种观点,是名字魔法的基础。
当从皇女身上抽离咒师强加的名字之时,亚尔德必然会感觉到这个名字。
搜索零乱残留的记忆,他知道了一件事。
“那个男人,夺走了鸟儿的飞翔之力”
皇女冷静地返回道,
“契约之剑的粉碎,是因为王的过错才造成的吧?”
“神的契约之剑,有两把”
“这种事我从没听过”
“由于王招来了龙,恩宠才变成诅咒。虽然将来犯北岭之敌击退,但北岭本身却毁灭了。那个男人觉得,如果将剩下的那把剑也粉碎的话,契约便会完全失效,龙也就会回到原本所在之地。他的理解是对的,龙消失了……但与此同时,鸟儿也失去了飞翔的力量”
就像杰沙鲁特说的那样,对于北岭人来说,所谓的悲剧莫过于亲手加害鸟儿。夺走鸟儿飞翔之力的男人,因此饱尝痛苦并绝望。至于他的名字是怎么被咒师获得的,亚尔德不想去思考。
走在前方的陆伊背后,有些拉开距离了。因为皇女放缓了鸟的步伐。
“您怎么了?”
“那个……我刚才在想你打算让我做什么。真丢脸啊,我竟然害怕了”
亚尔德的手轻搭上握住缰绳的皇女的手。
“您大概已经知道,在下是个只会说些临阵磨枪办法的愚者。没有什么运筹帷幄的战略”
“听上去很靠谱”
“如果您想回城的话,随时都可以”
“然后把陆伊扔在这里吗?好像有点意思呢”
说完她就笑了,但最后皇女还是驾鸟来到旧城遗址。
“你们身上的剑,都是《青铁》吗?”
亚尔德手忙脚乱地折腾着,终于着从鸟背上跳了下来。皇女与陆伊走到他身边。
“没事吧?”
“待会儿结束的时候,我可能会直接昏倒。所以接下来看见的东西,请好好记住”
陆伊莫名其妙地看着亚尔德。
“您要让我们看什么?”
“你负责护卫就行了。我们可能会暂时无法动弹。别打扰我们,你在一旁看着就好。如果长时间我们没有回来,你就摇醒太守,把她带回城堡。那么,太守,请您把手给我”
亚尔德握住递来的皇女之手,转过身朝着城址的方向。地点,他心里大致有数。
“您刚才无法动弹,却又说什么回来?我不明白意思”
“在下待会儿将向太守展示恩宠之力”
陆伊吃惊地张大了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太守,由我的手中传递过去的东西,请您产生想去看的念头。念头要强烈”
“明白了,亚尔德——”
“嗯?”
皇女回握住亚尔德的手。真是只小巧的手,亚尔德一想到接下来将要给这只手的主人何等的考验,他便觉得犹豫。
不过,皇女的声音帮他下了决心。
“没事了,我准备好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那么开始吧”
哗,周围的景色突然一变。以百年为单位追溯时间,这还是第一次。
——有点困难呢。
握住的手掌上传来的触感,勉强让他驻留在现世。
以惊人之势,崩溃的城堡恢复了原样,鸟儿们在上空乱舞。城堡改变形态,成为建造中的骨架,不久变成一块基石。
亚尔德捕捉到了那个时间,固定住。
基石之上,有个人站在那里。流苏般的黄金头发,还有一双奇迹般的蔚蓝眼眸。
他手中的剑没有铭文。剑刃上,抹着血迹。大概是他自己划开的吧,从他的指尖正滴淌着血珠。
——就是从这里开始。
亚尔德握着皇女的手开始用力。
男人摊开双手,仰望天空。接着,拜倒在石头上。
血擦在石头上摊抹开来,形成诡异的痕迹。
“兹尔涛!”
声音朗朗响起,回荡在谷间,仿佛永不消失。
兹尔涛哟!声音环绕在身边。
“龙哟,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大地在颤抖。
『听到了,人之子』
从地渊之中传来的气息,让大气都开始震动。周围被这声音塞满,不久变成压着耳朵的轰鸣。
『听到了』
“兹尔涛哟”
与地渊中传来的巨响相比,男人朗朗的声音,也有了轻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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