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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知道自己兄长的样子不对劲,但真的遭到背叛,还是会很难受吧。更不要说还连累任地的子民也陷于危险之中。
如果皇女能厚颜无耻些的话,就不会有这么苦恼了吧。虽然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她的感情相当纤细。亚尔德挠了挠头。接着,朝另一个正打算从远方出口离开的背影,招呼道,
“塞鲁克”
“唉”
——人不可貌相,本质纤细的人,这里还有一个。
他一脸做了什么亏心事的表情。但以亚尔德的直觉来看,这个男人基本上是在为一些无所谓的小事而内疚。
“在下有话和你说。等你有时间了,请到我这里来一次”
“……好”
“我赌塞鲁克会爽约,赌注是一杯酒”
格兰达克笑着插嘴。塞鲁克没有立即回驳,便足以证明格兰达克所言不虚。亚尔德泛出认真的表情,确认道,
“只是嘴上回答,其实不打算过来吗?”
“没有那回事”
“真的?”
“格兰达克,晚饭时你就着请我喝酒吧!”
被塞鲁克狠狠关照,但格兰达克还是笑眯眯的,亚尔德点了点头道,
“你的那怀酒,在下请你吧。那么,塞鲁克,待会儿见”
亚尔德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已经完全成为护卫官的杰沙鲁特与之同行。
房间中,已经备好了汤药。这不是亚尔德命人送来的东西。准备的也太周全了。
“喝了这个,在下会犯困”
“这药就是为了让你睡觉用的。刚刚能下床走路,不宜过多活动”
“等塞鲁克来了,能请你叫醒在下吗?”
“好的”
没办法,亚尔德只好决定稍稍睡上一会儿。
思索着杰沙鲁特打算再给自己当多久护卫,渐渐就模模糊糊起来。
再次睁开眼,是被摇醒的。
“塞鲁克来了”
“谢谢,您能出去一会儿吗?”
杰沙鲁特把塞鲁克请入房中,自己则走了出去。
“请坐”
让塞鲁克入坐后,亚尔德自己也撑起身,坐在床上看着对方。
表面看来,虚张声势般很有精神的样子。以充满抗拒心的表情回看着亚尔德。
“您有什么事找我?”
“那只《雪鸠》是你操控的吗?啄我手指的那只”
塞鲁克的脸上没了表情。喔呀,这个反应倒是意料之外。
“沉默不语,在下是猜不出答案的”
“……那只,没有能够回来”
看来确实是他操控的。
“是被猛禽袭击了吗?”
“都是我不好……心情一放松,就中途失去了连接……再也找不到了……”
他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没有精神理由就在这里吗,亚尔德理解了。对于把鸟放在万事首位的北岭人来说,由于自己的过错而失去鸟的话,也难怪会沮丧成这样。
“有没有可能幸存?”
“在低地区域,它活不了多久”
“在你伤心的时候很抱歉还要这么问你……就算在这种气候下,《雪鸠》也能飞行吗?”
塞鲁克没有看亚尔德回答道,
“如果我说能的话,你会让我去做吗?”
“如果你决定去做的话,大家都会听从你的决定吧?”
塞鲁克的手抽动了一下。
——果然,是这样吗。
努力保持平静,亚尔德继续说道,
“帝国到来前,主导北岭的是谁?这问题在下始终在考虑。不是长老,因为他告诉过在下,他反对纳入帝国的支配”
等了一会儿,塞鲁克长叹一声。
“这是我的家世。我们一族是这里城主的末裔,就是这个原因,才被大家另眼相看
亚尔德眨了眨眼。
语速极快地,塞鲁克继续解释道,
“先声明,我家不是王家。王家的城堡,是那个被诅咒的废墟。这里不一样”
“……你们原本是相当有权力的家族吧”
恐怕是重臣,或者王家的旁系之类。
不过,那个深受毁灭预感折磨的男人,竟然有可能是塞鲁克的遥远祖先。
——钻牛角尖的死脑筋,果然是一脉相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