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真可怜”
“这类故事太多,我就不说了。听说恶鬼在阿尔汗一战中幸存下来的传闻时,我就确信,那家伙肯定是一开始就打算背叛阿尔汗”
“可是,你怎么会清楚杰沙鲁特阁下与恶鬼是同一人?”
“我是从一个曾经是他部下的男人那里听说的。他告诉我,阿尔汗的将军就是以前的恶鬼。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原本是金盆洗手做起了商人,却遇上了横越沙漠的帝国军……其实我怀疑他是死在恶鬼或者恶鬼其他部下的手上”
“你所说的恶鬼,也是帝国的尚武官。可以说,与被帝国军杀掉没什么区别”
纳格宾突然看着亚尔德。
“尚书官大人,也是那支军队的随行人员吧?我难以想像呢”
“是这样吗?”
“明明是您自己的事,却说的好像别人的事一样。您还是老样子啊”
略带些责怪的口气。让商人心情恶劣不利于之后的行动,所以亚尔德决定补充说明一下。
“在下原本在沙漠边缘的城堡中就职。然后就收到了远征任免命令,不过从没拿起过武器战斗,只做一些物资管理类的工作”
“任免命令啊……您去北岭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身不由己吧”
说得对。对于没有长进的自己,只有自嘲地笑了。
“在下食帝国之禄。只要有命令,无论是沙漠还是高山,都只有去”
“您没考虑过辞官吗?”
“会养我这种人的,只有帝国吧。饿死可是很痛苦的……”
“被您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还有些不能长时间存放的食物。要不要尝尝?”
商人取出的是水果。由于杰沙鲁特不久前刚刚给自己吃过难以形容其味道的水果,亚尔德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并没有开口。
“很好吃的哟”
亚尔德分不清这是何种水果。从根本上来说,他也缺乏对食物的执着。虽然讨厌饿肚子,但对美食并不怎么热心。
商人一把抛了过来,无奈之下接住了。比想像中要柔软。
“是带皮一起吃的吗?”
“是的,已经熟了,一起吃掉也没事。不过,皮稍微有些苦”
一面说明,纳格宾一面啃起水果。
苦味固然讨厌,但亚尔德还是学着纳格宾吃了起来。充满汁水的果肉在口中化开。好甜。几乎感觉不到苦味,但嚼了几下后,渐渐出现讨厌的味道。
原来如此,皮果然有些苦。
在亚尔德咀嚼着苦味的时候,纳格宾轻巧地转回了话题。
“总之,我不相信恶鬼。他是那种可以左手握刀子右手拿蜜糖的人”
虽然不打算对商人的意见唱反调,但稍稍想为杰沙鲁特辩解一下。如果没有他的话,自己恐怕早就死上两回不止了。
“想在帝国中枢活下去,这种程度的觉悟是必要的吧。对付不同的人,时而用刀子时而用蜜糖,不也很好吗?”
“您这么说的话……尚书官大人自己是怎么做的?能够灵巧地左右逢源吗?”
“在下和中框没什么关系哟”
“身为皇女殿下的副官,与中枢恐怕很近吧”
“越是近越容易死呢,在下会为了别被卷入其中而努力的”
在一声长到不能再长的叹息后,纳格宾嘀咕道,
“我说您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请下次别再来找我哟……而且一开始和您订的约定只是送您去北岭吧,被那种危险东西追赶的,我可一点也没听说过”
“非常抱歉”
“请别道歉”
“可是,在下非去不可”
商人看着亚尔德,‘哈’地吐了口气。
“所以,我才觉得被您绑住了”
“绑住……?”
“连对一切事都恬淡不拘泥的尚书官,都这么严肃地开口说了。再不接受,可就不像个男人了。不过嘛……我还是觉得,如果您能够不来找我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除了你以外,在下没有其他可拜托的人了”
亚尔德坦率地说到,商人却摇着头,系紧了货物口袋。扔到马车架上。
6
昨晚,偏离大道穿插到的小道,原来是条干涸的河床。淤泥蒸发尽水分后,平坦分布的天然道路。
由于帝国扩建新的灌溉用水路,这里的河水已经被截断了。虽然尚未完全荒废,却已空空如也的建筑,构为一片无聊的风景。
过去用来防汛保护的堤坝上,枯黄的草叶随风摇曳,沙沙作响。
忽然想起塞鲁克说的话。
——在夏未时节,草地一片片枯萎,变成金色。
北岭早已过去的季节,终于开始造访低地了吧。这周围民家的孩子们是否也像塞鲁克村子里的孩子那样,摇着草杆追逐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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