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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笑了。说句不当的比喻,皇女殿下的年纪已经可以做在下的女儿了”
这次轮到杰沙鲁特吃惊了。
“请原谅老朽的无礼,请你尚书官阁下今年几岁?”
“三十有六”
“这真是没想到”
被人误会是预料中的。
“在下看起来,可能比真实年龄年幼许多吧”
“是啊,就算被追捕,追捕令上三十六岁尚书官的内容,也可以帮你掩人耳目”
杰沙鲁特一脸认真地评价。
跟不上他的思路呢,一面这么心想,亚尔德一面喝完木匙上剩余的粥后,皱起眉头。冷了之后,苦味依旧不减。据说毒与药其实是表里一体。这种药叶至少在味道上绝对属于毒物。
“愉快闲话就到此为止吧”
这哪里愉快了,虽然很想这么插下嘴。但亚尔德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请回到正题吧”
“宓夏夫人听说过许多对你不好的传闻。甚至有一些是不配进入她高贵耳朵的传闻。所以首先,她请我对于这么晚才去救你一事表示道歉”
杰沙鲁特探出身子,为亚尔德擦了把汗。亚尔德心想这也照顾也太无微不至了。
“在下不太明白……为什么,宓夏大人会觉得她有救我的义务?”
“传达官殿下去她里转交过礼物。那时,她知道了阁下陷于软禁状态,担心你是否成了人质”
“人质?目的呢?”
“这并不清楚。但是,哥哥从妹妹那里扣留人质这件事,让宓夏夫人觉得是个危险的先兆吧。她真是身具慧眼”
原来如此,不得不信服。
虽然亚尔德脑海中曾经也闪过类似的想法,但他没算到这点。他看错了自己作为人质的价值。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与皇女已经被谣传了。
“本来是约好会再来的,但传达官殿下却再未去她那里。于是宓夏夫人便立即采取行动。你能得救,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宓夏夫人的功劳。虽然这样说对老朽的主人长公主不太好。但宓夏夫人真的是一位很聪慧的人物”
一边吃着蒸糕,亚尔德一边思索。
长公主曾说,咒术已经完成了。但是,若真是那样,就没有把亚尔德作为人质的价值了。
咒术应该还没有全部完成。
“宓夏夫人说她很后悔,没有来得及救出传达官殿下”
“如果这么说的话,在下……身处同一个府邸中,却什么也没帮上”
“传达官殿下,是在三皇子的府邸中遇害的吗?”
杰沙鲁特的提问很平静,但过于平静反而感到危险。
“是这样吗?”
这样反问虽然成不了转机,但匆忙之间,也只能这么应对了。
目光从左右摇了摇头,含糊地回答‘大概是吧’的杰沙鲁特身上移开,亚尔德喝了口粥。
必须深深记住。
——对他不能完全信任。
杰沙鲁特并不是皇女的部下。这点,必须时刻警惕。
“遇害这件事,是可以肯定的。但详情能否弄清便不知道了……回到刚才的话题吧。陛下在立谁为太子这件事上,比较冷淡。就算哪個皇子的支持者想举荐,也会被其他派系从旁干扰,最后不了了之。派系间的争斗如此已经不再沉于水面之下,仅仅是这个夏天的暗杀传闻,就多达百起”
“剑拔弩张呢”
连皇女的身边都出没过刺客。原来是这个夏天的流行活动吗?
与陆伊谈过,一致认为那是种示威。目的是威吓,代表的意思是无论何时都可以动手杀你。
如果帝都的形势如杰沙鲁特所说,那么这个推测大概是猜对了。
“三皇子的派系,虽然并不明显。但反而让人觉得可怕,同母所生的妹妹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孩子,三皇子明明仰仗着她的妹妹。却在皇女殿下受到陛下斥责的时候,没有任何动静”
咦,不由出声道,
“您是说……陛下的斥责?”
“是的。虽然这也不过是个传闻……在年关的时候,陛下曾要求皇女殿下举止更有公主的风范,但殿下却拒绝了。于是陛下说,如果无论如何都不听话,就去看不见他的地方待着,过个一年就会变老实了……当然,殿下渴望领地是真的。但没想到会是那么偏僻的边境之地,大家都很错愕”
亚尔德哑然了。
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那么皇帝并不是在惯着最宠爱的女儿。而是在惩罚她。皇女曾说的过完年后就会被招回去,也是指这件事吧。
皇女的绝望,要比亚尔德的想像远远深得多。
“可是,三皇子即不调解,也不与贵族结盟……表面上,沉默得叫人害怕”
暗地里却在使用咒师。
“……三皇子或许并不想借助贵族的力量”
杰沙鲁特挑起眉头,像是哼哧般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