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沉眠着几何学的连贯纹路。
不可思议,亚尔德胸中浮现出这感慨。接着感慨变成‘真像是魔法’。
“在这里等着”
说完,骑士消失了身影。
就算想逃也是枉然吧,亚尔德环视周围。毕竟道路错综复杂,甚至没信心能走出这里。
与脸色胆怯的少女视线相汇,随意泛出一个笑容。
“放松些”
视线回到四方亭,感觉一开始看见这个建筑时的感慨开始加深——这里是紧密连接着非人之力的地点。
是因为陶片纹路的缘故吗?还是由于水池的气氛?或者是四方亭的布局?
仿佛被什么吸引般,亚尔德走入四方亭,坐在椅子上。被夜风一吹,后背阵阵发凉。说不定又要发烧了。
——该说是正常的发展吗?
身体原本就羸弱,且还大病初愈。再加上今天的两次过去视,以及之前的逃走剧码。精神上固然疲劳,马车的晃动更是非常消耗体力。
仅仅是坚持着别倒下,就已经超过极限了吧。
不过,亚尔德苦涩地心想,
——即使这样,还孤立无援。
自己能做到的,只有看看过去而已。
最近,过去变得很容易突访他,为他拾起必要的画面。在沙漠西边时,从没发生过这种事。只能得出恩宠有了某种变化的结论。
无意识紧握的手掌中,感觉到丝丝清凉,视线朝下看去。
——你能明白吗,帝国人。
回想起了厩舍长的声音与厩舍前那些——鸟儿们的啼鸣声,挥翅声,独特的气息,还有北岭干燥的风。
——只要带着这个,必定能回来。
再次握了一下绑着希洛巴羽毛的小小护身符。亚尔德闭起眼。
先不说预言是否真实,恩宠之力的增加确实无疑。那么,这个小咒物应该也能增加效果吧。
——必定能回去。
必定要回去,亚尔德对自己发誓。接着,对于这么发誓的自己感到错愕了。
太夸张了吧,苦笑起来。
他的任地是北岭郡,他的上官是郡太守。所以,需要回北岭。仅此而已。
并且现在能做的,似乎只有一件事。寻找对抗咒师咒术的手段。
——要试试吗?
如果说恩宠之力增加,无意识中也能看到那些幻视的话,那么主动去搜索会怎样?得不到必需的情报才奇怪了吧。
应该相信自己,相信恩宠之力吗?
皇宫建设于霸王之都兰格鲁的城址之上。这里应该长眠着关于咒师的情报。
闭上眼,默想。为了知道解开咒师那种支配名字的法术,他想要看见过去。
默想中,将意识变得更平缓,更纯粹。
——名字。
当注意到时,已经集中在这个单词上了。
——名字。
微微有些耳鸣,景色忽地一动。
恐惧突然蜂拥而来,亚尔德使劲压制住它们。随着心脏激烈跳动,胸口如同被刀刺般疼痛。可是,亚尔德也抑制住了。
必须看见。
——名字的魔法。
闭开眼。周围归于寂静。庭院完全变了个模样。没有四方亭,绿色也欠缺。泉眼倒是还在,却没有泉水涌出。完全枯萎变黄的花朵,无人采摘,随风微微摇曳。
从被舍弃的庭院中抬起头。
——飘浮?
就算再怎么凝视,都看不清楚。但是,半透明的那个影子,应该是人的模样。
影子缓缓降落。轮廓逐渐清晰,当脚着地时已完全是人的样子——不过,面对着看上去,还是仿佛透明一般。
降落在枯草中,人影环视四周。这是个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南方人。手上抱着新月形的乐器。
——他是上次……?
从皇城回来,突然倒下时幻视到的那个男人。说了一段类似预言的话后一下子消失。如果是同一人的话,这恐怕是相当古老的幻视。
抬头仰天,男人喃喃细语。
“风已止”
宛如枯叶摩挲般细腻的声音。
男人松开乐器,手掌触地。乐器砸落地面的刺耳声中,男人说道,
“明知是陷阱,却还是只有去。他知道的话大概会笑我吧”
吐出一口气。
“若是,他的名字已经扭曲,便不得不去唤醒他。在耳旁呼唤,必须让他回答。因为这个世上,没有其他知晓他名字之人……更何况,是听他亲自报上名字之人”
这个男人不是人类——而是连实体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