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择手段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如果我受到弹劾,你的脑袋也会不保,你懂的吧?
手指终于松开了。
——就算明知会由于教唆您而小命不保,在下也有可能去找陛下认罪。这种可能性您考虑过没有?
——比起哭着向父王求饶,你更乐意对我直接劝谏吧。不是吗?
确实,比起远道去帝都掉脑袋,还不如在这里违拗皇女被杀掉来得轻松。
被她出乎意料地把握了心理,有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感。是不安还是焦急?
——现在不对我劝谏。这就是你的结论吧。
——结论吗?
——如果觉得有错误,你会立即对我提出。如果走偏了,你会把我拖回来。不是吗?
视情况而定,大致上会那么做吧。
觉得她有些胡来。
不过,一味服从与生俱天的命运,并不是人该选择的道路。拒绝被安排好的将来,任何人都平等的拥有这种权力。
而且,他也没有资格要求皇女别把自己卷进去。正如皇女所说,教唆她的人正是亚尔德自己。
——这对在下来说是个过于沉重的委托。
皇女握着亚尔德的手。双目对视,她说道,
——亚尔德,除你以外还有人能做到吗?只有你才行。
——在下觉得自己是不行的。
——如果连你也做不到,那我也就放弃了。你只要做你能做的,这样我就会满足。
——太守,请您仔细想想。在下只是巧遇皇帝陛下才被任命为副官的渺小之辈。
皇女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
——与父王无关。我相信你,才要求你的。如果看错了人,那是我自己的责任。决断者,肩负之。这是你告诉我的。
我有说过这种话?
亚尔德回视着少女的眼睛。虽然同样是直系的龙种,但力量远不及长公主的皇帝的爱女。她真的认为,能够逃脱命运?
——可以帮我一把吗?
声音固然冷静,但亚尔德知道这是她几近全力提出的问题。握着的手掌上也充满了力量。
——您下令的话,在下会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亚尔德的回答声听起来没什么力气。但皇女满意地点头抽开身。
——别忘记了。你首先该做的是养好身体。等身体结实了后,再给我回来。
——回来吗……
皇女歪了一下头。
——是啊,回家。怎么了?
看到支吾的他,大概察觉到什么了吧。皇女挑起眉毛,迎面给了一句‘真无聊’。
——反正你在想的,肯定是什么自己没可以回去的地方,故乡已经永隔啦之类的无聊事,对吧?
因为不能否定,亚尔德沉默了。
皇女对他的沉默一笑了之。
——你是我的副官。记住了,你该回到不是任何一块土地。而是我的身边。懂了吗?
每次回想起皇女说的话,心情总会变得无法言表。为什么不去反驳?为什么不去劝她放弃?
一时兴起给孩子点燃的希望,不忍心去立即浇灭吗?应该浇灭才对。
可是,做不到。
叹息着,亚尔德擦了一把渗出的汗水。帝都的闷热大概没人喜欢。把北岭作为避暑用的别墅地卖出去怎么样。
——远大的野心呢。
从皇女骑士团的转战经历来看,帝国尚不能说已经确立了沙漠东部的霸权。
别墅之类的需求,是梦中的事情。
为了转换心情而抬起头,豪华镂雕的车顶却挡住了视线。
啊呀啊呀,亚尔德再次叹气。
出发时被委托的各种事情中,他唯一能肯定达成的,只有把礼物和留言送到阿吉鲁家人那里。
思索着这些的时候,一人行穿过披屋耳房地带,进入了古老的市衔。
在横渡沙漠之后直到降职的十多年间,明明都居住在帝都,却没有什么眷念感。
进入市衔后,是一排排的墙壁,高塔开始变得少见了。
一行人降低速度,朝着宅邸聚集的河岸方向前进。在那些加固了一遍又一遍的护岸工事之上建立的豪宅之一,便是他的逗留地——也就是维卢特三皇子的居所。
维卢特是‘三’的圣音,它本身只是代表皇子在皇家所处顺位的符号。
因为皇女只有一位,所以称呼上用皇女就可以了。但皇子却有很多位,所以需要通称。惯例上是选用数词。
高贵的出生也真不容易,再次感叹。因为对他们来说,被人用数字来称呼是很普通的。
前来迎接的,是头上以南方风格卷着裹布,身穿焦茶色衣服的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