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话说回来,亚尔德心想。
——拜见皇帝?
一点也不高兴。
打断紧跟其后到来的传达官的寒暄,这是怎么回事?亚尔德问。
“为什么,陛下会要传唤在下呢?”
传达官瞪大眼,惊讶地问道,
“不可以吗?”
果然,是这个男人吗。昨天他大概去过皇宫了吧。没想到只过了一天就搞出这种蠢事。
“当然并不是不行……只是在下不明白理由”
“我更不明白的是你讨厌被陛下召见的理由呢,被陛下召见可是一种荣誉”
抬起头,与低头看着这边的传达官的视线相交。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快。
“很遗憾,在下是个希望隐居的病人,并不指望更上一层楼”
“没有野心呢”
“您曾经赞许过这点”
不客气地反讽了一句,亚尔德叹了一声。这样可不行。缓缓举起双手,明白了,他嘀咕到。
“有幸承蒙召见也没办法改变。事到如今在下就不抱怨了。可是,这种事情,希望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不用说我也懂了。话说,这其实不是我提出的,是长公主殿下——”
亚尔德发现自己愣愣地张大了嘴巴,接着冒出一声‘咦’。
传达官毫不介意地说下去。
“————是长公主殿下问陛下。为什么要命你为北岭太守的副官”
为什么,亚尔德在嘴里反复咀嚼了下。为什么长公主会这么留意自己?
“她说,皇兄可知道他正在三皇子府上做客呀?”
传达官模仿着长公主的语调。
因为惟妙惟肖,反而觉得不舒服。那种甜腻的语气,只适合长公主本人来说。
“她还说,听说公主常常通过传达官与副官对话呀,是不是有什么有趣话题呢,那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是不是恋爱了呀”
亚尔德愤怒地瞪大了眼,却闭上了嘴。
如果开口的话,似乎会喷出某些越线的单词。
“陛下问是什么样的话题。我回答说是历史的讲义,并且每天都会进行。然后,陛下就有了兴趣想见见你”
那兴趣大概是被人骗了爱女的父亲对于骗子所持有的感情范畴,或许正在考虑是否要把骗子跺了喂狗之类。
传达官好像忘记了亚尔德不快的迎接方式,‘公主殿下也很高兴’他抬头挺胸载补充了一句。
“您向太守报告了?”
“殿下说,今天让我和你一起去”
“……微不足道的在下其实没有拜见皇帝陛下的资格”
“可是,陛下的传达官不是很信任你吗?”
这两件事好像没关系吧?刚想这么说,仆人们就陆续到来。自称是过来帮忙的仆人立即便要开始服侍他沐浴更衣。
亚尔德不喜欢被别人侍候。所以拒绝了。但大概是被管家下了死命令,仆人们一个也不肯走。亚尔德寻求帮助般看着传达官,却被还以‘你就死心吧’的眼神。
“主人不信任之人,传达官也是不会信任的。所以,请放心吧”
轻松说着,他就退出了。
塔哈虏派来的这群仆人,将亚尔德洗刷干净,然后捧出一件华贵到足以让他头晕的衣服。
亚尔德倒退着拒绝了。他声称对官吏来说官服就是最好的正装。
于是,仆人们把官服重新洗一遍,以火熨烫,将之打理得如同另一件衣服般整洁。
被彻底去除折皱的官服,微秒地觉得有些不合身。亚尔德在腰带上绑好护身符。这是出发的时候,皇女送给他的东西。
别弄丢了,皇女对亚尔德说过。
……一定会保佑你平安,不忘回归之处。
希洛巴羽毛的颜色让亚尔德有种怀念感。而缠绕剑的龙之雕刻让触摸到的指尖有种凉意。不知是否由于白色石质的关系,让他想起冠雪的灵峰。
朝大门走去,秋风吹拂起衣袖。日照强烈,甚至让人不想走出树荫。
一身平时的黑衣加紫色肩衣的传达官,已经坐在停靠于大门前的马车上。
“和你很相称哟”
官服好像没有相称不相称这么一说吧,总之谢过一声后登上马车。
过来送行的塔哈虏瞥了一眼亚尔德的衣着后,从微微有些歪曲的嘴角中发出命令。
“走吧”
缰绳一声尖锐的轻响,马车动起来。
“挺不错的马车呢”
“是吗?”
“您不觉得晃动很轻吗?”
“听说最近好像有人在研究什么车轴的震动之类,肯定是这个原因吧。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