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相当累”
“非常抱歉,这次通话过长了”
传达官双手搓着脸,摇头。
“不不,是我年纪大了”
“您还很年青哟”
就像是在推开亚尔德般,传达官挥了挥手。接着,又变成了发呆状态。
这时的传达官确实看上去很老。比起真实的年龄要老得多。疲惫应该并不是在说谎。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与皇女的联系,只有通过传达官才行。感到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救命绳,亚尔德促然不安起来。
传达官眨了眨眼,再次搓了搓脸。接着,嘀咕道,
“好累啊。不过,觉得很幸福”
就在这里,通往正面的拉门上传来敲门声。
“您点的东西送来了。不过您看上去很疲倦,喝完再走好吗?”
传达官耸耸肩,拿起盘子上溶化接近的冰块,放入口中。
“当然喝完再走,让仆人快点送上来吧”
从仆人手中接过水瓶与杯子,亚尔德将它们摆到在桌上。传达官迅速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后,长吁了一口气。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你似乎给公主殿下带来很好的影响”
“……哈?”
“你知道公主殿下讨厌历史的理由吗?”
“在下不知。只听说是因为无聊”
“其实是因为没有出现过女性哟。以前殿下曾说过,无论哪个故事中活跃的都是男人,到底哪里有女人的存在?”
“啊……原来如此”
在历史中出现的确实都是男人的名字。皇女穿着男装,学剑的理由或许也是这个吧。可是评价她巾帼不让须眉的年代,已经渐渐远去。
“这样的公主殿下,现在却学起了历史……近几年来的公主有种随便对待人生的感觉”
听到这意外的嘀咕,亚尔德挑起眉头。
“是这样吗?”
“特别是这两年,非常明显”
赴任当初的皇女的模样,亚尔德已经具体回想不起来了。印象中只有一个习惯下令的少女,还有并不顽固这两点。
在知道了内情的现在,已经能理解为什么皇女缠着皇帝索要太守之位,又为什么要亲自赴任。
北岭是太守的避难地——而此刻,她已决定将之作为自己的终点。因为之后,已经无处可逃了。
“公主真的是完全变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吧”
“这怎么会呢。在下觉得这是因为殿下肩负了太守之任,接受了整个郡的管理后,才学会了如何冷静处事”
“也许吧。好了,我该走了”
传达官边打个大哈欠边回答后,费劲地站起来。
“我去叫人过来吧”
“不用,这种程度,我一个人就可以回去了”
散发着香料的味道,传达官离开了。亚尔德拜托照顾自己的少年仆人,跟上传达官平安送他回去。仆人朝亚尔德鞠过一躬后,立即追了上去。
渐渐远去的背影,很快被黑暗吞噬。
——自己是为什么才待在这里……
是想帮助她吗,扪心自问的时候,自觉有些畏缩。
这种感觉,该怎么解释。
皇女说过,只要在这里养好身体就行了。这大概是因为她敏感地察觉到了亚尔德的不满。
她这么为亚尔德着想,反而让亚尔德觉得自己真没用。波澜的心怎么也平伏不了。
5
三天后的早晨,来了一位稀罕的拜访者。塔哈虏。
“阁下有幸承蒙真上陛下的召见”
亚尔德沉默着,回看对方一眼。
还是第一次在白天见到三皇子的管家。感觉比印象中年青。没有皱纹的脸有些平板,欠缺表情。眼睛是暗淡的灰色,头发也是差不多的颜色。
在沙漠以西,习惯称他这种的相貌者为《无色人》,并且随处可见这种人。他们是随着混血的加深,人种特征趋于淡化与平均的人群。
不过,在沙漠以东,《无色人》很少见。虽然在越过沙漠时有不少这样的人跟随,但大多都战死了。
三皇子也许是借助提拔少数派,来确保势力。这种想法在脑海中闪过。
“马车会在午后出发,请先做好准备——”
“请问陛下召见在下有何要事吗?”
“陛下召见臣民之时,有必要说明理由吗?您的准备工作,我会派仆人来帮您,不必担心”
鞠了一躬,塔哈虏离开。
从惯例上来说亚尔德是作为三皇子的客人前往皇宫。如果仪貌不当,将会损伤皇子的脸面,成为管家的责任。所以管家会不客气也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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