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想到吧,这种。
龙种不该有这种思考方式。
从不觉得他们会考虑民众的牺牲而放弃自己想法。更不会把理由定位于自己是侵略者。如果这样思考的话,怎么还能支配异民族。
大概受娜奥的影响不少吧。除皇女以外的龙种是不会有这种思考方式的吧。
皇女认真地看着亚尔德,清楚地说了起来,语气好像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还是做不到”
“那么躲藏起来呢?”
“我已经试过了,不是被你抓住了吗?”
皇女笑了。笑容没有那时那么伤心——但也不是明朗的笑。
嘀咕着好想逃跑的少女侧颜,在他的记忆中依旧是那么鲜明。然而,皇女已经与那天不同了。
——十四岁、吗?
所谓的年青,就是改变的代名词。
自己是无法模仿的,亚尔德想到。他一点也没有改变,所以仍然给出相同的回答。
“下一次,在下不会追踪”
“……笨蛋。这种时候你该说的是,无论天涯海角都会侍奉在我身边这种话吧”
“在下对自己的体力深感不安。如果变成太守的累赘,可就事与愿违了”
“无聊,反正你又想说什么『塞鲁克一定会乐意侍奉您』之类的鬼话吧?”
不由笑了出来。
“您明察秋毫……如果是塞鲁克的话,您就不必逃遁了,可以一直作为北岭太守。因为他宣称过,绝不承认皇女殿下以外的主君”
“说起来,他好像是这么说过吧”
塞鲁克听到的这话,大概会哭出来。
“他说出来的话,应该有一定的分量”
皇女歪着脖子。
“是吗?为什么?”
“只是一种感觉”
“说到塞鲁克,他好像在给《雪鸠》做飞到帝都的训练。好像是要你给他出主意”
不由得,抱住了头。
“请他别那么做,这个庭院里有猛禽”
“真遗憾。如果顺利的话,我也想试一下呢”
“可是太守,如果您不打算逃遁的话,与三皇子保持距离便足够了。没有打听消息的必要,在下任务也到此结束了吧?”
“然后你就可以朝着本格派的快乐隐居生活一路猛进了?”
“不,在下没有这么想过”
“我才不信呢”
“在下考虑的是,自己是为什么才待在这里”
“为什么?”
“既然您说不必再寻找逃遁的对策,那么在帝都,该做些什么”
皇女目不转睛地看着亚尔德。
自己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种像是小孩说的话。
皇女小叹一声,表情缓和了。
“我应该命令过你,好好养生”
“那样是帮不上太守什么忙的”
“你想帮我吗”
“食君之碌,奉君之忧”
“那么,首先你把身体养好。脸色至少变得可靠些……关于打探消息这件事,我并不打算只是打听出来就结束”
“那是很危险的”
“短时间内,不会到那个程度。替我转告传达官不必勉强”
庭院里传来光亮,某处的门打开了。仆人头顶着灯笼,一只手扶着灯笼,另一只手提着手烛,走入庭院。
“刚才的仆人,回来了”
“你好像不明白呢”
“……哈?”
“你平平安安身体康健,比什么都让我觉得安心。我知道,你总会有办法给我出主意的”
视线相汇。
传达官的眼睛还是鲜艳的紫色。不过大概是准备让皇女离开了吧,感到周围的龙气开始变乱。
“您过赞了”
“不仅是在下,您也可以让塞鲁克出出主意……如果你敢这么说,小心我揍你”
不由苦笑。
“就算您不这么说,在下也不会打算推举他作为您的商量对象”
“听到这话,我就放心了”
刚以为她脸上露出笑容,对面的人却变成了面脸疲态的传达官。
意识模糊地,他回了一眼亚尔德。
“您还好吧?”
“……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