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特地把您叫来”
每当需要和皇女秘密对话的时候,就使用希洛巴的名字。这是事先约定好的。
原本没打算会用上的暗号,结果自己先用上了,真是头疼。不过,这是不想被包括传达官在内的其他人听见的内容,无奈之下才只好这么做。
“发生什么事了?”
“三皇子,雇用了咒师……您知道咒师是什么样的一群人吧?”
传达官蹙着眉,与皇女一模一样。
“我知道。以前我差点被咒杀过”
回想起北岭也发生过的暗杀未遂事件,亚尔德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但他赶紧振作了一下,继续报告。快没时间了。
“我的行动被监视了。皇子殿下有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发现喉咙的疼痛,让自己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事到如今对于这个话题还是会觉得紧张吗,亚尔德想要苦笑起来。
“在下看见了。所以,才只有直接与您联系”
不打算让传达官知道恩宠之力的事情。
“所以你才病倒了吗……你,没有把名字告诉过咒师吧”
“虽然见过面,但没有自报姓名。仔细想来,也没有直接告诉过皇子殿下。只对管家说过”
据说咒师的法术,是以名字为媒介进行的。所以,昨晚开始,一直在仔细回想每一个听过自己姓名的对象。
回到帝都之后,只自报过一次。
“那么,雇佣咒师的人是塔哈虏吗”
“这点还不清楚。现在监视已经解除。但殿下身边有咒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也肯定不是为了监视我而临时找来的”
亚尔德的视野中,变成少女模样的传达官,叠着膝盖,胳膊肘撑着下巴思考起来。连她紧皱的眉头都一清二楚。
虽然这不过是他对龙气过敏而产生的视觉错误,但明明体格年龄,都不相同……真不可思议。
“我不喜欢这种消息,都想把你叫回来了”
那么最初就别派我来啊,抱怨差点脱口而出。
“在下也不喜欢。但是,当三皇子殿下的秘密暴露的时候,不可以让祸事殃及太守”
政治斗争吗,皇女低声说到。
这种可能性最高,但也不能断言。
“在下认为,可以让传达官阁下从明日起,打探一下三皇子殿下的利害关系”
“让他去皇宫里打探吧,我会和父王说一声的”
“请皇帝陛下同意传达官去皇官吗?”
“我离开帝都很久了,很怀念皇宫。想至少通过传达官的耳目,看看皇宫的样子……这个理由怎么样?”
“好主意”
大概会有人猜测吧,但作为借口来说足够了。
“好的,那么我来拜托父王吧”
皇女的传达官有两位。一位就是在眼前皇女附身说话的这位。另一位则在皇帝的身边。在皇女要联系皇帝的时候,会用另一位传达官。
使用维夏固然也可以,但皇宫的传达官是为了上情下达而配属的,除了紧急事态,随便连接是逾越的行为。
“不过,会不会有人觉得既然您怀念皇宫,为何不请求陛下让您回来?”
“通往山脚的道路,已经无法通行马车了”
“那就得等冬天结束了呢”
是啊,皇女随之叹了口气,她眺望着西面天空浓厚的颜色说道,
“到了那时,就算不愿意也会被叫回去吧”
“……无法逃避吗?”
“想想为此北岭会付出多大的牺牲吧。我想不出不打仗就可以解决的方法”
在下正是为了寻找这种方法,才会在这里——亚尔德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具体的方案现在还没有眉目。
“您的父亲,是付出了牺牲的”
“我模仿不了父王,没办法。知道得越多,越是觉得做不到像父王那样”
“您向谁打听过了?”
“我问过娜奥。她的亲人在组成商队穿越沙漠的途中,遇上了帝国军。除了一个人作为向导留下一命,其他人都……懂了吧”
叹息着,皇女继续说道,
“我不是在指责父王。想活下去是理所当然的。但我的状况不同。我现在轻举妄动的话反而会有性命之忧”
对吧,她摆出寻求同意的表情,对此只有点头。
“贤明的判断”
“而且,对于北岭人来说,我不过是侵略者丢下的包袱。服从我,能有什么好处?”
“……没想到”
因为皇女挑起了眉毛,这才发现不小心把心声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