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能够说服她将受伤的鸟抛下。当然也不可能用蛮力带她回去。再怎么想,都不可行。
而且首先,问题完全没有得到解决。这样下去,将来的状况与事件发生前并无不同。
没办法。从附身带的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下留言后,亚尔德将之绑在希洛巴的缰绳上。
「你能自己回厩舍吗?很累了吧,不过回去的话,就有水和食物了」
低声对它说,希洛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亚尔德。虽然无法与它心意相通,但至少能用语言告诉它。明明能够信任希洛巴,却无法对它发出复杂指示这点,很是遗憾。
「希洛巴,回厩舍」
拉着缰绳,将希洛巴的头牵向城堡的方向。而亚尔德自己则往鸟的身后移动。亚尔德迅速转回头,凝视着亚尔德。
亚尔德平静地,却坚持地重复道,
「抱歉让你赶夜路,去吧」
无声地,巨鸟静静在山道上跑了起来。
望着越来越远的鸟的背影,刚想着这样做真的好吗,山崖下就传来声音。
「亚尔德?」
「在下马上就来」
「……你,没回去吗?」
「不能让太守一个人留在这里。看来必须爬下来了」
亚尔德提起角灯,俯视着山崖。一点点爬下去的话,不会出问题吧……大概不会吧。
「等等,这很危险」
对慌张的声音置若罔闻,亚尔德踩向最初的落脚点。
「请您暂时等一下,最好能安静点。大叫声,还是等在下掉下去的时候再喝彩吧」
「你这是威胁我!」
皇女捂住喊起来的嘴巴。没想到,她还蛮听话的。
等下到地面的时候,亚尔德已经是手脚哆嗦了。本以为通过每天爬楼梯,多少锻炼了一下腿脚。看来那是个错觉。
刚刚松了口气,袖子就一沉。
「笨蛋!待在上面不是挺安全的吗?」
当然,是皇女干的。亚尔德苦笑着,递出琉璃灯。
「能让在下稍微休息会儿吗?然后,我们一起去照顾鸟儿吧」
皇女接过琉璃灯,抬头看着亚尔德。
「你打算号脉吗?」
「号脉?啊,是指给鸟号脉啊。不,在下只是想点个火堆暖和一下。这样下去会越来越冷吧」
低着头,皇女轻声说道,
「一想到你要是掉下来会怎么样,我就很害怕」
「在下也一样」
皇女稍微有些生气地,斜视了一眼亚尔德。
「我真想看看你惊惶失措的表情」
「现在,您看到正是这种表情」
「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嘛」
知道皇女失踪以后,心里没有一刻感到过平静。可是谁也不相信。
亚尔德离开背靠着的岩石。
「已经有力气了吗?」
「光是站着,好像不怎么恢复体力」
皇女露出有些犹豫的样子,但还是无言地走了起来。
虽是一时热血冲动的结果,但或许降到崖下是个正确选择。就像无法对受伤的鸟置之不理般,以皇女的性格,同样难以把摇摇晃晃的副官扔在一边不管。
「太守,您走得太快,在下跟不上了」
果然,皇女不仅转身回来,还一边架着他的胳臂,一边道歉。
「这可以说是因为我的错才拖累了你,注意脚下」
「在下会小心的」
「……嘴上这么说,差点就摔倒了」
「非常抱歉,在下的膝盖使不上劲」
皇女叹息道,
「如果我的个子再高点,就能背你了」
「不不,那会超过让在下惶恐的范围,可能的话,您的好意还是心领了吧」
「不用慌,反正我一下子也长不高。走吧」
5
鸟儿鼓着羽毛,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偶尔,发出几声低啼。大概是伤口作痛了吧。
从山崖上摔落后,不听话地朝前乱跑,结果脚夹在那处岩石缝中。皇女这样说明。语气固然冷静,表情却很难过。大概是多少共有着痛觉吧——对于没有与鸟心意相通经验的亚尔德来说,只能猜想了。
「太守,您没有伤吗?」
「没有」
这倒不是虚言,她比亚尔德精神多了。
旧城址上几乎没有平坦的地面。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着如同深渊般的龟裂。幸好皇女没有掉在那种地方。事到如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