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厩舍没有让出来给马用,全是亚尔德的功劳。所以,厩舍长不会对他隐瞒什么。
——那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熟练驾御的东西。
这是厩舍长那里现学现卖的知识。巨鸟并不是谁都能坐的。肯让亚尔德坐上去的只有希洛巴,便是最好的例子。皇女的骑士们也对鸟儿没辙,已经与马一起回到山脚的据点。
亚尔德感到头痛。对于皇女的断言,执拗地再次确认是无礼的行为。
「陆伊,他怎么说?」
「在姑母前面,男人都没了骨头。怎么还可能有自己的意见?」
辛辣的语句从嘴里轻快地说出,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皇女看着亚尔德。
「你不一样呢。为什么?如果有一百个人,姑母便能把其中的九十九个人变成自己的崇拜者。就连陛下,也很宠着姑母」
「龙气逼人,所以在下没那份心思」
坦率地这么一说,皇女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可怜呢」
「随从人员,将如何安排?」
「让他们先下山。邻郡的太守好像来打过招呼了,说什么光顾那里的时候,请务必逗留片刻之类。那些随从大概想尽快回程,好去放松放松吧。也就是说,他们是先遣队。派刚才的那个南方混蛋或
者其同类去就行了」
「太守,请谨慎用词」
皇女耸了耸肩。
「那家伙是个真正的笨蛋。大概是故意加入这种人的吧」
「哈?」
「这是为了试探随从人员的招待方式。有人专门负责观察,如何对付那些惹麻烦的笨蛋。不久以后,副官阁下认真细心到有些愚蠢且缺乏体力的报告,大概会送到父王手上吧」
亚尔德想抱住脑袋。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吗。
「这是常有的事吗?」
「陛下也在担心吧。毕竟任命你为副官,是一时的形势所迫」
听到这句话,亚尔德感到脸上露出了笑容。
「确实如此」
「……为什么你在笑?」
「那个……在下想起了以前,曾被质问是否接过陛下的密令。您已经相信了在下的回答呢」
听到此,皇女也笑了。
「说起来,好像也是啊。我早就相信你了。虽然还不确定你会不会拼上性命来保护我」
「如果您下令的话,在下随时都可以赴死。但太守命令在下活下去的次数却多到让在下为难」
亚尔德刚一回答,皇女的表情便严肃起来。
「如果只是赴死的话,无论是谁无论何时我都能找到,但我要的是活着且能帮助我的人,特别是你」
这是一句消受不起的重言。
「您谬赞了。总之,详情在下已经了解。之后的事情,请交给在下吧」
视察村落这件事,说不定是陆伊给长公主出的主意。他上次就说过想出去玩玩什么的。很可能是他提出的。不过皇女和塞鲁克的同行大概会让他有微词吧。但也没办法。
「你不劝阻我吗?」
皇女的声音似乎带着不满。大概是因为亚尔德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吧。
「反对长公主殿下的意愿,在下没有此等权力」
「我决定的事情,你就会一个劲地唱反调。姑母决定的事却睁一只眼闭一眼吗?」
「……在下似乎并未一味反对」
「是吗?我只记得你次次都反对」
亚尔德皱起眉头,试着回想一下,从太守赴任以来到今天为止,与皇女意见相左的事件。虽然并非总是赞成,但应该也不是全部反对。
——大概很少遇上自己这种人吧。
毕竟,她可是传闻中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号称没有实现不了的愿望。被人唱反调大概印象很深吧。
总之,先低头。
「非常抱歉」
皇女的脸上虽然还挂着不满,但没有再深究,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上。
「今晚是道别宴会。你能出席吗?」
可能的话想躲得远远的,但大概是不行的吧。亚尔德无奈地点点头。
「能出席」
「知道了。那么,你先休息。我会派个骑士给你站岗,下令不让任何人来打搅你」
急匆匆站起身的皇女,走到门口停了下来。低头沉默不语。
亚尔德有些迷惑地出声问到。
「……您怎么了?」
「你这么忙,大概是没注意吧……欢迎宴会」
「哈?」
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出了一声。皇女没有看他,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