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或者,有什么其他原因?
「我要是知道的话,就轻松多了。要不去找传达官问问」
「这你最擅长的正面作战?」
「就算能通过传达官请教陛下,也必须先得到公主殿下的许可呢……」
他有几分是认真的?捋着下巴,无视他的哼哼叽叽,亚尔德提出了一个更有些现实意义的话题。
「传达官怎么样了?有没有再擅自跑到外面去?」
「看上去,已经恢复平静了。几乎不离开城堡的五层。独自外出,大概只有上次祭典的夜晚吧」
今天,传达官也坐在皇女房间的角落里。即不移动也不说话。甚至让亚尔德怀疑那天看到的是不是幻觉。
说起来,第一次为皇帝传话时的她,仿佛是另一个人。
「长公主殿下,也能直接连接你的心吗?」
陆伊仿佛在梦呓般答道,
「能够触摸我心的,只有她」
「抱歉……我想听的不是这种纯情少年式的回答」
大概是亚尔德的表情很别扭吧,陆伊笑着耸了耸肩。
「没可能的哟。虽然我也是贵族,但我家与皇家的联姻并不多,血脉稀薄」
「是吗」
「我也曾想过,要是能连接该多好。那个时候,我也被关了禁闭」
「太守,知道这些事吗?当时……太守应该已经出生了吧?」
「天知道呢,那时候的太守应该还是个无法理解人语的迷之生物吧。我讨厌小孩,被逼着去问安,实在麻烦之极,而且那时的公主殿下,也很调皮……」
可以想像。
「辛苦你了」
「要是过去式该多好。就算现在,我还是不想做小孩的玩伴」
「总之,太守应该不知道长公主殿下与你的那件事吧」
「应该如此。我并不觉得,太守能装出不知道的样子」
「你打算隐瞒到底吗?」
这点必须确认。亚尔德可不想不小心漏出一两句,招来不必要的怨恨。
陆伊不置可否地一笑后,站起身。他的眼神很认真。
「对了,拉琪尔殿下到来的期间,您最好别期待我能有明智的判断哟」
「……嘛,这我早就不指望了」
一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了。陆伊缩近与亚尔德间的距离,深深盯着他的眼。
「这是我的忠告哟?如果这次您不想被卷进其中的话,最好筹划一下随时都能撤退的后路」
「你打算做什么?」
「我是不是一个有计划性的人,您应该再清楚不过吧?我不打算做什么。但是,也不打算不做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什么。如果……我做了伤害公主殿下的事,还请您好好安抚一下她」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
「您想起什么了?这么突然」
「我想请教你,把她弄哭时候的应对法门」
愣了一下后,陆伊笑起来。
「那个……抱歉,我大概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那可是公主殿下哟!?我可从没见过她在别人眼前掉眼泪」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不过,越是不轻易流泪的人,越是难以安抚」
「是这样吗?」
陆伊收起笑容,表情一变,严肃地说道,
「不让别人看见弱点,无从发泄。由于惧怕暴露自己,所以不能哭出来。也是因此,才难以安抚。嘛……是个棘手的对象呢」
「看来很难应付,还是拜托你来处理吧」
「请别这么说。不过,公主殿下呢……在我的眼前,应该更不可能哭出来吧」
「是吗?」
骑士奇怪地看着亚尔德。
「您不问这是为什么吗?」
「我大概是无法理解的」
「这其实很简单哟。因为我们打交道的时间太长了,彼此间已经建立了一条不会去踏入的界线。所以我才觉得是不可能的」
突然心想,陆伊这是在说长公主吗。因为他们正是隔着一条界线的恋人。
虽然嘴上说着什么别期待能有明智的判断,但陆伊大概是不会踏入危险的领域吧。如果只是他一个人遭殃的话,那还好说,但他不会去危及长公主的立场。
皇帝到底是为什么,才派遣他的皇妹远道而来呢?
「所谓的人心呢……能超越得失,颠覆传统意义上的私利阴谋」
听到亚尔德的嘟囔,陆伊像是想问什么似的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