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配是我们北岭的人!而且,公主殿下做错了什么要让那家伙这么做!」
朝着激昂的塞鲁克,亚尔德沉重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陆伊离开的时候给守兵留下过指示吗?」
「啊,那个……我不知道」
「他既然亲自出马,应该是把副官留下了。如果他给副官有留言那就最好不过,但如果没有,还是请你去找副官,把事情说明一下。好了……快去吧!」
塞鲁克像个孩子似的点头,朝着城堡里跑去。
亚尔德走到皇女身边,从她手上揪下缰绳。然后少女才刚刚发现他似的说道,
「你在干吗?」
「会被厩舍长责怪的。让鸟儿狂奔之后却不照料一下,就这样让它们站在这里」
亚尔德朝着前庭角落中不敢上前的厩舍少年点头示意他过来。少年一路跑过来后,急忙把鸟儿牵回厩舍。
失去巨鸟这块防御壁,皇女显得无依无靠。亚尔德在少女前面跪下,近距离说道,
「您没受伤吧?」
「没有」
「这就好。那么请您趁现在就决定吧」
「……决定什么?」
「您的愤怒有几许」
皇女眨了眨眼。终于,表情严肃道,
「愤怒?」
「塞鲁克刚才似乎推测,这是北岭人放的冷箭。也就是说,有人想用北岭的武器和方式来要您的命。而如果是伪装成北岭人的凶徒,那么这潭水就深了。您觉得能够探寻多深?如果这潭水的另一头
连接的是帝都,那么,您有没有大闹一场的觉悟?」
皇女俯视着亚尔德,深深叹了口气。
「你……觉得是谁干的?」
「不知道。但就算是北岭人做的,该给予多少惩罚,也必须由您来决定」
「你是说那些野蛮人想要我的命?」
「请您仔细想想,那一箭是否是在要您的命。如果北岭的射手是认真的,那么在塞鲁克掸落那支箭后,会那样就收手吗?」
可能是为了便于驾鸟,北岭的弓箭以短弓为主。因为那是与生活密切相关的技术,所以甚至可以说,北岭的男人,个个都是一流射手。
如果北岸人当真想要皇女的性命,不会做得这么不彻底。这是恫吓。
——就算是外来的暗杀者,也一样。
作为一场暗杀来说,太粗糙了。
皇女锁紧眉头,稍微想了一下,很快点头道,
「是的,你说的没错」
「就当它是狩猎射偏的箭头,您意下如何?把它作为一个轻笑话,您可以笑着对民众说,下次要好好锻炼到能够自己掸飞箭头」
「就这么不追究了?」
被表情惊讶的皇女俯视着,亚尔德松了口气。看来皇女已经恢复了平静。应该能够期待她得出冷静的判断。
「这是为了彰显太守的器量不凡。很有可能是北岭人为了估量太守胸怀才射箭的。当然,我们会显示愤怒,向您要求彻底调查。对此太守能否回复一句‘无聊’,能否请您克制自己的怒火」
皇女朝亚尔德露出笑容。虽然还留着几分僵硬感,但大体上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奇怪的提案」
「因为在下只能想出这点办法」
「只要露出满不在乎的态度就行了吧?」
「正是如此」
「这是陷阱吧?」
亚尔德低下头。心想,她真敏锐。
「在下觉得,只要让人以为我们这里麻痹大意,那个不知道是谁的敌人也就会跟着放松警觉」
「你是在期待对方贸然行动吧,能抓住那家伙固然很好,但我还不想死」
「骑士团,会保护太守的」
「不是你来保护我吗?」
「在下就算拼上性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护您。您的性命不能寄托于在下这种人的身上」
皇女笑了。一边笑着,一边握住亚尔德缓缓松开的手掌,让他站起身。
「好,我明白了。就是射偏的箭头」
她的笑容没变,大概是紧绷的心弦放松了吧。
被人盯上性命的感觉,亚尔德并不了解。但肯定不会觉得愉快。恐惧,不安,愤怒,可恨……哪种心情占上风,取决于每个人自己。或许,认命也是一种选择。
——是我的话,大概会认命吧。
但,若问是否希望皇女也这样,答案是否定的。这位少女,并不适合阴沉的绝望。
低头看着皇女的手,亚尔德静静说道,
「您的统治,并没有让北岭的民众感到不满」
皇女的笑声突然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