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照片就轻轻「啊」了一声,她看过照片里的年轻女性。她以颤抖的手捏起一张照片。
「这个人是大崎小姐,大崎茜小姐,是以前来我家当女儿家教的女大学生——不对,她现在应该也已经出社会就业了。」
「原来如此,那么看起来没错了。您丈夫前天晚上偷偷和早就认识的大崎茜小姐见面,不晓得两人的关系从家教时代就开始,还是最近才开始……啊,夫人,请您冷静。」
「叽咿咿咿咿咿咿——」
不像哀号也不像愤怒的奇怪声音。这是委托人显露屈辱与愤怒的一瞬间。
总之,鹈饲的任务就此结束。侦探以现金方式取得绝对不算少的报酬,反观委托人则是得到丈夫外遇的证据照片。
朱美单纯基于好奇询问水泽优子:
「您打算怎么使用这些照片?」
「我要离婚,这些照片到时候应该会助我占优势吧,因为我非得向外子要求相应的赡养费才行。」
水泽优子宣布要和丈夫全面抗争,表情透露出难以亲近的严厉感。
水泽优子郑重向鹈饲与朱美道谢之后,离开侦探事务所。
在委托人离去的事务所里—朱美松了一口气。
「看来,那位先生的外遇出乎意料得赔上不少钱呢。」她半同情地低语。
鹈饲再度清点信封里的现金说:
「确实,不过接下来是他们夫妻的问题。无论会成为纠缠不清的离婚戏码,还是血腥火爆的夫妻冲突,都和本侦探事务所无关。侦探这一行就是这么回事。」
鹈饲似乎已经对水泽夫妻失去兴趣。他好好清点现金之后,宣布「这个委托就此了结」,将信封收进手提保险箱。
不过,原本以为就此了结的事件,在三周后出现意外的演变——
三
水泽优子第三次出现在「鹈饲杜夫侦探事务所」的时候,朱美一下子认不出这个女性是谁。不只是外遇调查已经结案一段时间,最大的原因在于她的模样。她极度激动,气喘吁吁,视线像是害怕某种东西般游移,脸颊红得像是柿子。虽然衣著几乎和三周前相同,却失去端正沉稳的气息。
鹈饲冷静地对昔日的委托人说:
「嗨,水泽夫人,您脸色大变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如何,和您丈夫离婚的事情进行得还顺利吗?拿得到赡养费吗?」
「关、关于这个……」水泽优子上气不接下气般颤抖嘴唇。「外子……外子遇害了!请帮帮我,警察在追我!」
「您、您说什么?」鹈饲的声音变尖。「您丈夫遇害?真、真的吗?」
「嗯,是真的,但不是我杀的……我不可能杀掉外子,这种事……侦侦侦侦探先生,您相信我吧?」
「夫、夫人,请别激动,稍微冷静一下吧。」
水泽优子似乎陷入轻度错乱状态。鹈饲搂住她,指向事务所一角的柜子。「朱美小姐,帮我拿那边的白兰地过来。」
「知道了。」朱美迅速跑向柜子取出白兰地酒瓶,将酒倒进玻璃杯之后立刻递给鹈饲。「来,拿去!」
「谢谢。」鹈饲接过玻璃杯,在一脸畏惧的水泽优子面前,自行喝光杯里的酒。「呼~真带劲啊~」
「你喝有什么用啊,笨蛋!」朱美赏了鹈饲脑袋一巴掌。
接著,或许是过于老套的搞笑吐槽产生放松效果,陷入错乱状态的水泽优子,表情逐渐恢复冷静。看来白兰地这么用也是一种正确做法。
冷静下来的水泽优子坐在沙发上,向侦探说明来龙去脉。
「后来我立刻拿那些证据照片给外子看,要求离婚,同时带女儿离家出走,现在住在姊姊家。毕竟离婚协商要一段时间,而且在正式离婚之前,和外子住在一起只有痛苦可言。即使如此,为了进行必要的沟通,我偶尔还是会到外子家,今天也是。」
「今天是周六,您丈夫也在家是吧。那么,夫人是几点过去的?」
「上午十点。我穿过外门要打开玄关大门时,突然听到男性的呻吟,我立刻从玄关进屋看向客厅,发现外子趴倒在地上。我吓一跳跑到外子身边大声叫他,但他没有反应。我不经意一看,倒地的外子旁边有一把沾血的刀。」
「啊,那把刀就是推理影集常见的刀,所谓的『绝对不能捡的刀子』。捡起那把刀的瞬间,清白的第一目击者可能会被当成命案凶手。也就是说,夫人,您该不会将那把刀——」
「是的,捡起来了。」水泽优子很乾脆地回答。
鹈饲一脸无奈,转头和朱美相视。既然这样,后续进展大致可以想像。「绝对不能捡的刀子」大致上都和「不知为何凑巧出现在现场的目击者」配套。
鹈饲如此心想要催促水泽优子说下去,她果然接著说:
「我捡起刀子的瞬间,后面传来女性的尖叫声。」
「果然是这种演变吗……」鹈饲无奈询问:「所以尖叫的是谁?」
「外子的外遇对象大崎茜。她穿著睡衣站在那里,看来她趁著我离家出走住进那个家,真是厚颜无耻的女人。」
「原来如此。那么大崎茜看到你之后呢?」
「她看著转头的我再度尖叫,似乎早早就认定我拿刀刺杀外子。」
「嗯,以当时的状况难免会被这么认为,所以夫人怎么反应?该不会就这么拿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