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请勿在此丢弃尸体 第八章 砂川警部揭露意外的事实

经盆藏山的,不只有赤松川,还有赤松川的分支。”

  “赤松川的分支——难道是青松川之类的河川?”

  “没错,刚刚经过这里途中,我们不是过了一座桥,桥下的河流就是青松川。青松川流域中,也有一些小池子或沼泽之类的地方。当然,里面也有状似新月的美丽池子,正是各位眼前的这片新月池。虽然不是你们昨天搜索的池子,不过,这里也是新月池,没错吧。”

  “是没错啦——可是,你想说明什么?”

  “也就是说,前天晚上,你们两个开车载尸体到新月池,究竟是哪一个新月池?这就是问题所在。”

  铁男听完警部说的话后,“啊”的一声,望向闪烁的水面。

  “该不会……我们前天去的新月池,就是这里……”

  “没错。”警部缓缓地点头回应。

  “结果是一场简单的误会。前天晚上你和有坂香织没带地图,开车在盆藏山里面绕来绕去,偶然发现新月形状的池子,想说趁机把山田庆子的尸体连同车子一起推入池中。接着,你们把已经不需要的低音提琴琴盒丢入河川里。你们以为那条河是赤松川,其实青松川。”

  “什么——”铁男再次露出惊讶的神情。

  “之后,你们在夜晚的山路中完全迷了路,离青松川越来越远,最后来到赤松川旁。这时,你们刚好发现新月山庄,于是在那里住下一晚。在新月山庄过了一个晚上后,隔天,你们再次前往新月池。但是,你们这次去的新月池,并非青松川流域的新月池,而是在新月山庄旁边、赤松川流域的新月池。这个新月池和昨天晚上的,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池子,可是你们没有发现这两者之间的差异。”

  “……”铁男说不出话来,默默听着。

  “这也没办法,一般人不会想到同一座山中会有两座新月形状的池子。而且,对住在都市的人而言,山中的景色,看起来都差不多。再加上,弃尸的时间是晚上,而搜寻的时间却是早上,所以就算景色稍有变化,平常人也不会认为是两个不同的地方。”

  “也就是说,我和香织把丢车子和尸体的地方,和搜寻的地方弄混了,所以才什么都找不到。”

  “没错,说穿了就是这么简单的误会。可是对于弃尸的你们来说,应该是相当恐怖的经验吧,明明丢在这里的尸体和车子,怎么可能一个晚上就凭空消失了。面对这个奇怪的现象,你们只能尽量找合理的解释,像是会不会有人用吊车打捞,往这些错误的方向思考,反而离真相越来越远了。真相其实比你们想像中的还要简单。”

  砂川警部说明完毕后,眺望着新月池平静的水面,像是在享受胜利的余韵:

  “好,知道这些后,再来只要找出尸体和车子……”

  “……警部。”

  “照马场铁男说的,车子应该是丢弃在这头的岸边……”

  “……警部。”

  “嗯,看起来,这边的水也不怎么澄澈,肉眼看不太出来……”

  “……那个……警部。”

  “嗯,不过,只要知道车子是沉在这里,剩下的只要想办法……”

  “警——部!”鹈饲忽然高声大喊。因为砂川警部不理别人,一个劲地喃喃自语,所以鹈饲猛然跳出来挑战他:“你听我说!”

  “哇!怎么了,你,又有什么想说的吗——啊,我知道了,你是想叫我找出山田庆子的尸体吗?的确,这是我和你的约定,不过,现在这样已经够了吧,她的尸体已经确定是沉在这个池子里,剩下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不是在这里。”

  “什么?”

  “警部,不是在这里。”鹈饲正面盯着警部的脸。“前天晚上,马场铁男和有坂香织开车到达的,不是这个新月池。”

  “什、什……什么话,你还不能理解吗?刚刚已经说过了啊,事实上有两座新月池,地图也有记载,马场铁男自己也接受了,可以说明尸体和车子消失的推论,只有这一个——”

  “不,我还是要说,警部,你错了。”

  “喔、喔……那你倒说说看,你凭什么认为我的理论是错的。”

  “警部,你还不了解吗?”鹈饲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这位好对手。“没错,如你所说,有两个新月池,而且他们也有可能弄错这两座池子。可是马场君他们前天晚上前往的地方,绝对不是这里,因为——”

  “因为——?”

  “因为,如果要到这一个新月池——”鹈饲忍了很久,指出警部一个关键性的错误。

  “如果要到这一个新月池,车子开不进来啦!”

  鹈饲终于说出这一个令人震撼的事实。这么简单的事实却没有人注意到,引起众人的注意,大家一阵喧哗。“什么!”砂川警部双手高举成万岁的姿势,往后倒退两三步,随即重新环顾新月池四周,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

  “——有这种事!”

  “没错,这是事实。就算是我们刚才经过的路,也是车子无法通行的小路。我还在想是不是有其他的路,从刚刚就一直在找,可是完全看不到。这里的四周围都被浓密的森林包围住。所以,再怎么迷路,也不可能开车进来这里,车子既然进不来,又怎么把车子丢掉呢?这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鹈饲的话化成一把锐利的枪矛,刺进警部的心脏。可怜啊,砂川警部毫无反驳的余地,全身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失去力量,倏地跪在地上:

  “没、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回是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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