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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木理绘似乎终于理解问题的意思,开始认真思考。
经过一段漫长的时间。砂川警部保持沉默,志木同样动也不动地守护她的沉思。
她闭着眼睛,似乎正拼命从脑中挖掘案发当晚的记忆,偶尔睁开眼睛,将眼前招财猫的样子烙印在眼底,然后再度闭上眼睛,比对记忆里的另一只招财猫。这样的动作反复了好几次。
在她眼中,两只招财猫是否一模一样?还是有所不同?难道……
志木紧张情绪达到顶点时,安木理绘闭上的双眼用力睁大,带着惊愕的神色。她轻轻发出「啊」的一声,像是再也按捺不住,跑向区隔道路与农田的铁丝围栏,朝着晚霞所映照招财猫的背部断言。
「不一样!这只招财猫和我当晚看到的不一样!」
她得出的结论,完全是「有所不同」。
「对不起,刑警先生,我现在终于发现了。不过,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是同一只招财猫……」
大概是因为惊讶,她的话语也变得混乱。明明是同一只招财猫却不一样,这是什么意思?志木看向砂川警部寻求说明,警部则是要求她代为说明。
「具体来说,哪里不一样?」
安木理绘以肯定的语气,陈违两者的明确差异。
「现在摆在这里的招财猫举左手,不过我在案发当晚看到的招财猫举右手。虽然是同一只招财猫,举的手却不一样!」
12
同一天晚上,即使已经晚间九点,鹈饲杜夫与户村流平依然在工作。
平常在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回到住处洗完澡,看着电视的棒球转播以啤酒干杯。他们在这种时间还在工作,等同于一种超自然现象。
「不过,考量到猫的习性,这也是逼不得已。」副驾驶座的鹈饲眺望挡风玻璃两侧,讲得煞有其事。「到头来,猫是夜行性动物,在我们睡觉的时候,会在小巷或空地召开它们专属的集会。三花子也是猫,如果三花子还在豪德寺家附近,肯定会参加这种集会。我们该找的地方就是这里。」
「所以,你说的『这里』是哪里?」
坐在驾驶座开车的流平表达不满。他依照鹈饲的指示,在豪德寺家周围大致绕了一圈。
很遗憾,到处都没看到鹈饲所说的猫集会。何况猫的集会并不是会固定在某月某日深夜某个时间的某个广场举办,不是人类能够擅自参加的活动,这种巡逻基本上是白费工夫。
「何况……」流平继续表达不满。「我们无从确认三花子是否在豪德寺家附近,说不定已经跑很远了。」
「不,还在这附近。我有两个证据。」副驾驶座的鹈饲,朝驾驶座的流平伸出两根手指极力主张。「第一个证据,是豪德寺真纪在丰藏先生遇害当晚目击三花子。」
「那是很像三花子的猫,不一定真的是它。」
「第二个根据,是警方今天下午开始莫名的急于找猫,他们肯定在找三花子。大概是某人看见三花子或是听见叫声,警方才会开始找。三花子肯定在附近。」
这部分确实如鹈饲所说。今天下午,鹈饲与流平从矢岛医院回到豪德寺家,发现办案人员几乎要趴到地上,不晓得在拼命寻找什么东西。他们检视花草丛暗处、建筑物后方甚至屋檐夹层的样子,轻易让人联想到是在找猫。
话说回来,警方奔走找猫的起因,正是鹈饲模仿的猫叫声,但鹈饲当然不用说,流平也没想到这一点。误解往往造成更大的误解,本次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先不提真相如何,流平姑且认同鹈饲的说法。
「不过,警方为什么要找三花子?我们找三花子,是为了帮鹈饲先生缴清房租,他们是基于什么理由?」
「嗯,他们肯定也察觉三花子是破案关键吧。不提这个,流平,先停车一下。」
「停在这里?」
车子位于一无所有的单行道。流平听话的把车子停在路边。
「手给我一下。」
鹈饲像是要看手一样伸出右手,所以流平没想太多,左手放开方向盘伸过去。鹈饲一抓到流平的手,就瞬间迅速制住手腕关节,指责他的误解。
「我不是,为了,房租,工作!既然,你也是,名侦探的,徒弟,就不可以,贬低,侦探的,工作!明·白·了·吧!」
「明、明、明白了!哇,投降,我投降!」
流平右手狂拍到几乎痉挛。
「哼,明白就好。总之你引以为戒,今后讲话小心一点。好,开车吧,开得安全一点,绝对不准撞到猫,应该说只有猫不准撞,撞到就罚钱。」
流平缓缓开车并且哭诉。
「没有猫啦~我们回去了啦~」
接下来的两小时,就这么在没发现一只老鼠、一只猫或一头牛的状况经过。时钟显示即将晚间十一点,他们的车停在豪德寺家不远处的空地旁边,车上的鹈饲与流平喝着罐装咖啡稍作休息,两人之间开始洋溢沉重的气氛。
「人类找猫这个行为本身,果然不可能成功吧?」
「没那回事,至少比猫找人类成功机率高,现在放弃还太早。」
总觉得放弃比较好……流平喝着罐装咖啡如此心想。
「不过,鹈饲先生,如果我们非常幸运看到三花子大人出现在面前,也没办法保证它会乖乖让我们抓住。不,肯定会逃走。鹈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