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不可貌相的警察。」砂川警部高举黑皮手册。「您是大厦拥有者的话正好,想请教两三件事情,是关于曾经住在椿大厦的岩村敬一先生,方便吗?」
「我不介意……不过您说『曾经住在椿大厦』是什么意思?他至今也住在这里。你看,二楼有个万事通招牌吧?就是那一间。不然我去叫他过来?」
「咦,看来您还不晓得。不对,这也在所难免。其实岩村在今天下午,在几小时之前遭到杀害,腹部中刀身亡。」
「什么?这、这样的话……」老人用力睁大双眼露出惊愕表情,挤出声音询问。「这样的话,两位是警察?」
「我刚才就说过。」
「喔喔,说得也是。我刚才确实听过,我有印象。」老人像是失敬般,拍打自己额头发出「啪!」的声音。「所以,两位警察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了,想请教两三件关于岩村敬一的事。」
「啊,他吗?他住在二楼,我去叫他过来?」
「就说了,他今天下午遇害了。他·遇·害·了!」
「什、什么!」老人用力睁大双眼露出惊愕表情,挤出声音询问。「这样的话,两位是警……」
「我不是说过我们是警察吗!你这个痴呆老头!」
「喔喔,说得也是……啪……所以,两位警察找我有什么事?」
「可、可恶,败给你了!」砂川警部举白旗承认败北。「真是的,现在不是为这种事浪费时间的场合。老伯,如果您真的是椿大厦的拥有者,您肯定有钥匙。先别问那么多,总之先帮忙打开椿大厦二〇三号房!」
老人似乎判断继续装傻终究会妨碍公务,乖乖遵循砂川警部的指示。两名刑警和老人一起进入椿大厦,沿着又窄又陡的阶梯上二楼,四扇门隔着狭窄的走廊相对。
其中一扇门挂着万事通岩村的招牌,那里就是二〇三号房。老人拿起钥匙串,叮当作响挑出一把钥匙开锁。
「这样就行吧?」
老人打开沉重铁门,按下入口旁边的开关为室内开灯。
「可以了。那么接下来是我们的工作,请您暂时回避。」
「别偷东西啊,不然我会报警。」
砂川警部随即露出部下也很少见到的恐怖表情,把额头凑到老人额头前面。
「我们就是警察,我刚才应该说·三·次·了·吧?」
「那个,警部,冷静下来吧,好吗?警部,对方是年迈民众……好吗?」
志木好不容易把激动的砂川警部拉进室内。
里面隔成两个房间,靠近大门的是只能以杀风景来形容的事务所。窗边摆一套办公桌椅,中央摆一组会客桌椅,墙边是大型置物柜,里头塞满未经仔细整理的文件。此外就只有电话、传真机、影印机之类的办公用品。由于放置的东西少,事务所给人的印象很清爽。
岩村敬一这个人或许爱干净。如此心想的志木往深处房间一看,里面是洋溢着光棍的生活气息,无比杂乱的荒废空间。
脱掉没洗的内衣裤与长裤、吃剩没清理的调理食品容器、空便当盒、空啤酒罐、被褥扔着没收,书报杂志也随处弃置。看来岩村敬一是「不整理的人」,不对,正确来说是「只整理事务所的人」。
志木心生畏惧,砂川警部夹带着叹息开口。
「总之只能依序找了。岩村敬一命案与豪德寺丰藏命案,肯定有某种关联性……所以志木,那间交给你,我搜索事务所。」
果然来这招。志木不喜欢这种差事,但是无法抱怨。逼不得已,志木下定决心跳入这片垃圾海。
刑警们约一小时后结束搜索。负责在垃圾海捕捞的志木毫无斩获,另一方面,搜索事务所的砂川警部得到相当的收获。
「首先是岩村的存折,在办公桌抽屉找到的。」
砂川警部将存折交给志木。打开一看,里头尽是三万或五万的小额进帐或支出,完全反映他的小资生活。
「不过在最近的七月十二日,他有一笔二十五万圆的进帐,这是什么?」
「确实,这对他来说是一大笔钱,是完成某件大工作吗?」
「此外还有这本手册。这是在岩村的西装口袋找到的,他似乎会把预定的工作写在上面。你看看七月那页。」
志木听话翻开七月这一页。从内容看来,「万事通岩村」并不是生意兴隆应接不暇,预定表栏位只有零星的记号,旁边简短写着「帮忙搬家」、「贴海报」或「烟火大会占位置」等内容,很像是万事通会做的小事。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仔细看,七月十四日的栏位,打了一个特别大的记号吧?」
仔细一看,警部说得没错。记号旁边没有写任何关于工作内容的注记,然而十四日这一天有其意义。
「原来如此,七月十四日深夜,就是丰藏先生在豪德寺家温室遇害的日子,岩村在这天做了某件工作。啊,警部,这份工作的报酬就是二十五万圆吧?」
「嗯,这样推断没有突兀之处,毕竟很难想像『帮忙搬家』、『贴海报』或『烟火大会占位置』这种工作的报酬有二十五万圆。认定价值二十五万圆的这项工作是在七月十四日进行,并不是突发奇想。事实上,这个十四日的记号,画得比其他工作都大又显眼,对岩村来说肯定是很重要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