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佐野先生,至少是凶手之一。”户村流平依然举棋不定。
此时砂川警部插话打圆场。
“嗯,假设凶手是佐野,但还没确定他是单独犯案,或许有共犯。如果有共犯就有这种可能性了,对吧?”
然而,鹈饲侦探高声大笑,驳斥警部的发言。
“警部先生,您难得提出高见,但是很抱歉,这起案件中没有共犯,没有这个必要。何况要是有共犯,佐野就不用刻意射伤自己的手臂了,应该有其他更好的做法。佐野先生是真凶,而且是单独作案,警部先生也讨厌共犯吧?”
砂川警部似乎被说中了心中的想法,只见他沉默不语——看来他确实不喜欢共犯。
“不可能!”十三先生如同呻吟般说出的这句话,引来众人的点头赞同。
“不可能!”志木对身旁的砂川警部低语,“‘佐野单独犯案论’已经被否定,警部,您说对吧?”
“嗯,不过他或许发现了某件事,得知了我们疏漏的某个细节。”
在期待与不安相交织的危险气氛中,只有鹈饲一脸从容,架起右手上的短枪,高声宣告。
“那么,接下来就为各位揭晓,佐野先生赌命上演的‘枪声诡计’!”
不过,在耍威风的侦探旁边,还有一个冷静沉着的人。
“我说啊,鹈饲先生……”朱美用食指塞住瞄准她的枪口,“想耍帅无妨,但是请不要用枪口对着我,我会不舒服。”
鹈饲开始说明。
“本次案件中使用的手枪其实很特别,是‘某警部’与‘某刑警’要逮捕某案件的嫌犯时,不小心从公寓四楼掉到外面马路上,之后下落不明的手枪。换句话说,凶手是用偶然拾获的手枪,犯下本次罪行的。手枪是凶手奇迹般偶然捡到的,所以不用考虑凶手后来在他处,取得消音器或备用子弹的可能。有这些东西当然更方便,但这些东西不能再靠运气取得,所以,各位可以认定凶手只有一把手枪。补充一下,这把手枪最多能装填八颗子弹,警部先生,是这样的没错吧?”
“对,最多装填八颗,不过可能没装满。”
“您说得没错。总之预设子弹有八颗,我们开始倒数吧。”
啊?倒数?鹈饲忽然说出这格格不入的这字眼,志木感到突兀,这是除夕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做的事吧?志木无言以对。
“倒数什么?”二宫朱美发问,“难道是倒数枪声?”
“正是如此。接下来要请大家一起回忆,这八次枪声分别在哪里、以何种方式响起,从而确定这八颗子弹是在哪里、以何种方式射出的。”
事到如今,早就用不着一颗一颗数了,情况清清楚楚。毕竟已数过无数次,数再多次都是相同的答案,志木不禁愤喊。
“好了,各位先别激动。”户村流平像是要安抚在场众人般开口,“总之,请先听听鹈饲先生怎么说吧,虽然由我说出这种话不太对,但他意外地很有实力。”
“‘意外地’多余。”
鹈饲回他这句话,把短枪当成指挥棒挥动了一圈,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之后,继续说:“各位,首先请把这里当成市区某公寓四楼的某房间,日期大概是三月十日。这把手枪连续发射两次,这就是整起案件的开端。”
接着,鹈饲将短枪枪口瞄准志木。
“第一与第二枪,是私造手枪案嫌犯冲着‘某刑警’射出的……砰、砰。”
鹈饲两度轻轻扬起枪口,假装开枪。
“再再再再再、再怎么样,也用不着瞄准我吧!”
志木慌张地抗议,侦探则不在意地回他一句话。“唉,这样比较写实嘛。”
太写实了!“某刑警”的心里直冒冷汗。
“这样,手枪的弹匣里只剩六颗子弹子。”鹈饲继续说,“捡到这把手枪的人,是那时那刻恰巧经过暗巷的佐野先生。”
“接下来,请各位把这里当成马背海岸。”
鹈饲以这句话带领场中所有人,从公寓四楼来到远离人烟的命案现场。
“日期大约是最初那起枪击案的一周后,三月十七日左右。这把手枪再度击发,肯定是在深夜悄悄进行。这是第三枪,开枪的无疑是佐野先生。重点在于穿着,我想他应该是以大衣、白头套、白手套加运动鞋的衣着,开这一枪的。这样,这些衣物上就会极为自然地沾上火药。各位应该大致想象得到,这些衣物之后会用在哪里,我稍后再说明。”
侦探卖了个关子,继续说下去。
“总之,这次的目标,是一个名叫松金正藏的流浪汉,佐野先生如何把住在市区的他带来海岸的,这部分不得而知。可能是用钱或工作引诱,或是从他住的地方强行抓来,甚至把他灌醉到不省人事再带来,我觉得大概就是这一类方法,但无从证实。无论如何,可怜的流浪汉在马背海岸上,被一颗子弹射中胸膛,凄惨丧命。”
鹈饲将短枪枪口瞄准户村流平。
所以,第三枪是佐野先生朝着流浪汉的胸膛……砰。
“为什么要瞄准我?”户村流平避开虚构的子弹抗议。
“没有其他合适对象了,所以你就忍着点吧。而且老实说,你最像流浪汉。”
“需、需要讲到这种程度吗?”
户村流平更加无法接受了。鹈饲则毫不在意地继续说下去。
“那么,还剩五枪。接下来,案件舞台终于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