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了,说不定只剩骨头了。”
“唔,我觉得应该还没变为白骨,但无妨,即使只剩骨头我也想看。樱小姐,麻烦你了。”
鹈饲颇为执着,且讲话不成章法,表情却异常正经。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低头拜托大小姐,让朱美觉得他这次的认真程度不一样。
“这恐怕是解开案件的关键,总之,请你尽可能找找看。喂,流平,你也一起拜托樱小姐。”
“好、好的。”流平搞不懂状况,但还是低头拜托,“那么,樱小姐,请多多关照。”
鹈饲也一起低下头。“请多多关照。”
这是什么情况?简直像在求交往。
樱则不知道误会了什么。
“我、我才要请您多多关照。”她一如往常,做出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肯定是以为对方在要求交往。
看样子,接下来有得受了。朱美叹口气,环视周围。
据说带骨肉埋在沙地里,但这里到处都是沙地,而且每一区域的面积都很大,除非精确地回想起“就是这里”,否则不可能挖出目标物。冒失小混混和迷糊大小姐,他们的记性能有那么好吗?
就在朱美思考这件事时,视野的一角发生异状。一只狗忽然挖起地,它用力地摇动着褐色尾巴,把干燥的沙子拨到旁边,然后不断地挖,越挖越深,而且越挖越起劲。
“那个,三位,先生小姐……”朱美呼唤着还在低头拜托,没完没了的三人,“鱿鱼干王好像在你们忙的时候,找到那东西了。”
“天啊,鱿鱼干真了不起,给你鱿鱼干当奖赏……啊啊,怎么这样!鱿鱼干,对不起,我今天没带鱿鱼干出来。啊啊,鱿鱼干,请原谅我!”
十乘寺樱一边赞赏爱犬的功绩,一边责备自己的疏失。虽然听起来很随意,但实际上她应该很认真。这个大小姐不是个会说笑话的人,她本身就如同笑话……不,这样讲太过分了。
“樱小姐在说什么?”鹈饲指着自己的头,“现在应该还不到热得烧坏脑袋的季节……”
“鹈饲先生,这样讲很没礼貌。”流平训诫,“刚才那句话,第一、第三和第五个鱿鱼干是说狗,第二与第四个鱿鱼干是说食物。”
“那只狗会吃鱿鱼干?真怪。不过托它的福,省得我们找了。”
樱鱿鱼干王发现的东西正是“肉”,带骨肉。说来幸运,在土里埋了一个半月的肉块,虽然已经腐坏,却出乎意料地维持原形。多亏周边是干燥的沙地,而且,这段时间没怎么下雨,整块肉一直保持干燥,因此免于腐败液化,堪称天然肉干。樱正在拼命安抚鱿鱼干王,避免它把肉吞下肚。
“鱿鱼干王,了不起。”鹈饲摸着立了功而得意扬扬的黄金猎犬的大鼻子,“你肯定是只名犬,以后我会帮你取个更像名犬的名字,只不过现在还想不到。”
朱美觉得给狗这样的奖励毫无意义。
“那坏虎烂的漏是额么?”
“啊,不好意思,朱美小姐。”鹈饲带着歉意指责,“请不要捏着鼻子说话,我知道你很在意臭味,但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这样有损你的形象。”
说得也是,像这样捏着鼻子讲话,标致美女都没形象了。朱美取出手帕,优雅地捂住鼻子,把问题重复了一次。
“那块腐烂的肉是什么?”
“是解决案件的关键。”
鹈饲从沙地上捡起一根筷子长的树枝,对着肉块又戳又翻,观察了好一阵子。他似乎不在意恶臭。难道人要是反应迟钝,嗅觉也会变迟钝?
“流平,注意到什么细节吗?你是第二次看到这块肉吧?”
“是,没错,不过……”流平掩住鼻子回答,“差别就只有变干变硬了,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是吗?那么,这个洞也是之前就有的?”
“你说……洞?”
流平因意外而蹙起眉,鹈饲用树枝示意肉块某处——长约三十厘米的带骨肉正中央,有个部位凹了下去,像是被虫咬的,小到几乎看不出来。
“接下来,仔细看哦。”
鹈饲用树枝前端抵着凹陷处,把树枝推进肉里。在朱美等人的注视下,树枝前端逐渐插入肉中。原本以为鹈饲刺得很用力,但似乎并非如此。他只是轻轻使力,而且树枝前端不算尖,但树枝还是轻易刺穿肉块,并在众人的注目之下贯穿,从另一边戳出。
贯穿了?怎么回事?朱美瞪大双眼,为什么树枝没碰到骨头?肉块确实又干又脆,但不可能连骨头也跟着变脆,从树枝刺人的位置判断,肯定会在中间刺到骨头,到底是为什么?
“哇!肉上居然有洞,好奇怪。”
现在才发现这个细节的流平出声惊叫,樱也同样瞪大双眼。
“天哪,是真的,到底是谁、用什么方法钻的这个洞?”
“是子弹,这个洞是弹孔。”鹈饲断言。
这确实是最合理的推测,解释成某人拿手枪,朝这块肉开了一枪,就能说明这个贯穿的孔洞的由来。
“啊,所以……”流平轻敲手心,“难道这就是‘第八颗子弹’?警察两枪、金藏先生一枪、鹈饲先生的脚一枪、神崎隆二两枪、佐野先生一枪,加上这块肉的一枪,这样合计就是八枪。完全符合八连发私造手枪的装填数,这样就符合逻辑了,对吧,朱美小姐?”
“也对。”朱美勉强点头和应,“至少数字吻合,可是……”可是,为什么要朝肉开枪?朱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