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其实是用绳索慢慢垂降到海面,用预先准备的小船从容逃走。”
“哎呀……”朱美直率地说出感想,“真意外!”
“是、是吗?这么让你意外?”
流平害羞地搔了搔脑袋,朱美毫不客气地继续说:“是啊,我原本以为会听到更有趣的手法,真意外,这个推理听起来很有可能,不过好无聊。”
“居、居然说无聊……”流平向鹈饲求救,“鹈饲先生,这不是无不无聊的问题吧?重点在于合不合理。”
但鹈饲也严肃地说了声“无聊”,落井下石。
“用绳索?我不能认同,那座山崖看起来大约四十五米高,所以需要长四十五米的绳索。但只有四十五米的话,没办法回收,要回收必须多一圈,这样就是九十米。再加上一些缓冲长度,差不多需要约一百米长的绳索。”
“就算要一百米……也没什么吧?”
流平的声音毫无力道,听鹈饲这么一说,一百米长的绳子确实有点长。现在流平自己也怀疑起来,于是赶紧退缩。
“而且,这条一百米长的绳索要绑在哪里?比较合适的,只有环绕飞鱼亭的围篱树根,但在那种地方绑绳子垂降,肯定会在围篱灌木的树根部位留下摩擦的痕迹,警方不会看漏这种地方的。要是不信,稍后你也可以自行确认。”
“呃,不,这就……”
“何况垂降危险又花时间,还需要各种道具与预先准备,要是爬到一半被发现就完了。”
“知、知道了。”流平终于投降,“我的想法过于天真,我输了,我收回刚才的推理。”
“呼呼呼呼呼,总之,你想比师傅先看穿密室诡计,再练个一百年吧。”
最后,师傅鹈饲以理服人,迫使徒弟流平屈服。在朱美眼中,仿佛师傅要严厉地把爱徒推落深谷——或者说,师傅冷酷地以棍子敲打溺水的徒弟,这对师徒平常都这样吗?
“你啊,总有一天会被流平打一顿。”
朱美轻声忠告,鹈饲则面不改色。
“放心,不用怕,无论经过十年还是百年,师傅依然是师傅,徒弟终究是徒弟。”
这对师徒真丑陋。
“话说回来,方便问一个密室以外的问题吗?”
朱美看密室讨论告一段落,便向两位询问她一直莫名在意的一件事。
“名叫金藏的流浪汉,是你们的朋友?”
“是啊。”
“是的。”
两人一副这种事何必多问的样子,点头回应。
“这位金藏先生,在马背海岸被手枪射杀了?”
“刚才不是说了吗。”“是的。”两人露出诧异的表情。
“然后,你们昨晚来到这座十乘寺庄园,又有人被手枪打死了,对吧?”
“对。”
“是的。”
两人似乎稍微理解朱美想说什么了,朱美见状一鼓作气,切入核心。
“单纯从这些线索推测,你们两个就是这两起案件的凶手吧?不是吗?至少我觉得你们最可疑。”
“原、原来如此!”“确、确实是这样!”
两人随即在朱美面前做出相同的反应——揪起对方的衣领,这场景堪称奇妙。
“流平!原来是你!”“鹈饲先生!原来是你!”
还以为他们会反驳,没想到是互相栽赃,朱美无言以对。丑陋,何其丑陋!这对师徒毫不信任彼此,朱美感到有点心寒。
“我说啊……”朱美重拍眼前的桌面,做出总结,“我没有一口咬定你们真的是凶手,只希望你们说明一下,马背海岸的金藏先生命案,以及十乘寺庄园的神崎命案,为什么都和你们有关?这只是巧合吗?”
“啊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流平放开鹈饲,看来他总算明白了,“这方面不用担心,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我想想该怎么说……”流平眺望天花板片刻,像是在搜寻当时的记忆,“一个半月前,金藏先生遇害的时候,我与鹈饲先生来到马背海岸帮他立墓碑。当时我和鹈饲先生起了口角,鹈饲先生独自开着雷——更正,独自开车回去了,留在海岸的我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樱小姐与十三先生先生走来,我们就这么认识了。后来我受邀来这幢庄园喝茶,向他们提到在这座城市里有个名侦探,叫作鹈饲杜夫,并聊到之前那起案件。”
“啊,原来是这样。”
朱美终于明白了,十乘寺十三先生造访鹈饲事务所的时候,确实提到,他听说“R”事件是由这位名侦探解决的,才会前来委托工作。
“总之,十三先生相信了我的故事,并委托鹈饲先生工作。这一点完全不奇怪。因此,我们来到十乘寺庄园,也不是什么突兀的事情。”
“嗯,我姑且懂了,不过还有一个地方不太自然。”朱美犀利地指摘道,“你留在海岸时,认识了樱小姐与十三先生,这也太巧了吧?人与人这么容易就认识了?”
实际上,当时的状况就是让双方很容易认识,流平因此想起埋在心底的记忆。
“容易认识啊……但并不是随便就认识了,记得当时她忽然主动找我说话……这么说来,好像是基于某个契机……是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