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朝密室射击! 第二章 马背海岸命案

/>   男性上衣的左胸处有个洞,明显是中枪留下的。从伤口喷出的血染红了上衣,滴落的血渗入岩地沙土,染红了周边。这段时间没下过大雨,所以血都干了。

  “话说回来,医生。”砂川警部提出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位先生大约归西几天了?”

  “大约有一周吧。”

  “不是两周之前就遇害的?”

  砂川警部的这番话,与其说是询问,更像是愿望。

  “如果这是两周前的尸体,”法医轻推银框眼镜,果断地说,“我就辞去法医职务,回老家继承海钓旅馆。我有这种自信。”

  原来法医老家是开海钓旅馆的,感觉他吃过不少苦,才成了法医。

  “这部分没办法稍微妥协吗?”

  砂川警部想对死亡推测时间“杀价”,但对方不肯让步。

  “我说一周就是一周,我绝对不继承海钓旅馆!”

  年轻法医毅然断言,看来他非常讨厌海钓旅馆。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砂川警部轻哼一声,改问另一个问题,“那么凶器是什么?我看得出来是枪伤。不过比方说,会不会是步枪之类的——”

  “步枪?不可能,这不是那种大型枪支造成的伤,凶器是手枪,应该和刑警先生你们用的款式差不多。”

  “是哦,如果误判就要继承海钓旅馆了?”

  “不用继承,绝对是这样!我绝对不要继承!”

  单从这段回应,听不出他在“绝对”什么,总之似乎判断无误。两名刑警悄悄和这位激动到逐渐忘我的法医,拉开距离,看向湛蓝耀眼的海面,之后都深深叹了口气。

  法医的判断是两名刑警最不乐见的,死者约在一周前遇害,凶器是手枪。这么一来,就不得不推测,凶器很可能是两周前外流的那把私造手枪了。

  “可是警部,”志木继续努力保持乐观态度,“即使凶器是手枪,也不一定就是‘那把手枪’,还没有确定,我们还有希望。”

  “不,情况相当绝望。”砂川警部轻易粉碎了志木的希望,“如果遇害者只是普通上班族或家庭主妇,倒是可以进行其他推测。但你看看那具尸体,看一眼就有直觉了吧?怎么想都像是某人凑巧得到一把手枪,出于半好奇的心态,朝流浪汉开了一枪,对吧?还能想得到其他的可能性吗?”

  “嗯,没错……”

  其实志木也和砂川警部一样,在看到尸体的瞬间,就有这种直觉了。死者恐怕是流浪汉,杀害流浪汉的动机,通常不是寻仇或抢劫。只因为流浪汉是弱者,就经常成为不讲理暴力行为的目标,这次完全是典型案例。

  “不过,要看过尸检报告再说,对吧,警部?”

  那把手枪已发射过两颗子弹,就是中山章二两周前,在公寓里朝志木开的那两枪,将从本次尸体中取出的子弹,和那两颗子弹对照,就能轻易得知是否来自同一把枪。

  “没错,但不要有无谓的期待,肯定是那把枪发出的子弹,我的直觉很准。”

  “是直觉?”

  “对,如果没猜中,我愿意继承海钓旅馆。”

  继承谁的海钓旅馆?面对警部毫无意义的发言,志木不禁蹙眉。

  面海密谈结束之后,两人再度回到尸体旁边,当前工作是查出死者身份,两名刑警首先检查死者的随身物品。只有裤袋里的钱包能称得上随身物品,身上的财产加起来,总共才六百六十圆,这种金额根本不需要钱包,直接放口袋里也无妨。钱包里也有放卡片的隔层,但完全没有使用。通过这个钱包只能确认遇害者生前很穷。

  就在志木即将对这个钱包失去兴趣时,砂川警部眼尖地发现了一个东西。

  “呃!喂,志木,这里是不是怪怪的?”

  砂川警部指的是用来放月票之类的透明卡套部分。流浪汉当然不需要月票,所以这部分也没使用。不过凑过去仔细一看,隐约能看到透明塑料片上有黑黑的字。

  “啊,应该是纸条之类的东西,长时间夹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勉强还能解读。”

  志木从西装的胸前口袋里取出名片盒,抽出一张名片,反过来插入透明卡套。白色名片使得塑料片上的黑色文字,清楚地浮现,二人发现看似是文字的痕迹,其实是数字。

  最初是两位数,接着是四位数,整齐地排成一列。

  “看起来像是电话号码。”

  “应该吧,没有区号,所以应该是乌贼川市内的号码。好,立刻叫人去查……喂,小伙子。”

  砂川警部写下号码,交给附近的警察,指示道:“去调查这个号码,尽快。”

  接着两人继续努力调查死者身份,但到最后除了电话号码,只有死者身上的数道旧伤可能是线索。腹部有肓肠手术痕迹,左肩有类似蟹足肿的伤疤,脖子上隐约看得到烧伤烫伤的痕迹,但是只以这种程度的身体特征,很难断定受害者的身份。那个电话号码果然是最有希望的线索。

  调查了一遍之后,尸体被放上担架抬走了。尸体将由法医解剖,解剖完就放在太平间保管,要是没有人来认尸(应该不会有),就会葬在市内的无名墓地。

  刚才受命于砂川警部的警察,在尸体被抬走时快步回来,向警部敬礼之后立刻告知调查成果。

  “经询问,乌贼川市内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这个号码吻合。”

  当然不会有两个或三个吻合,电话号码不就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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