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买的下酒菜里面就有开心果,所以是当时落下的。”
“没错,是这样的。”鹈饲点了点头,“那接下来我们回顾一下,前天晚上,茂吕耕作拿回来的花冈酒馆的袋子里都有什么。根据你说的,里面有两瓶‘清盛’清酒,两瓶汽泡酒,柿饼,薯条,鳕鱼起司,还有开心果。你肯定记不清楚当时有哪些东西开封了,哪些没开封吧,至少我没听你说过。不过开心果应该是开了封的,所以才会留下果壳。没错吧?”
“没错,确实如此……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鹈饲像在嘲笑流平的迟钝一般说,“我们一共见过两次花冈酒馆的袋子。一次是你前天在茂吕家的酒桌上见到的。第二天逃走时,你害怕那些东西成为证据,而把它们收拾好带走,扔到了幸町公园的垃圾箱里。不过在你丢掉之后,马上就被什么人捡走了。据我推理,可能是住在附近的流浪汉干的。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
“而花冈酒馆的袋子第二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是在昨天晚上。我把你带到金藏的住所,然后,他在我们面前拿出了花冈酒馆的袋子。我们当时都认为那是被你当垃圾丢掉的袋子,转了几次手后来到了金藏这里。事实上,里面果然有四合一的‘清盛’,柿饼,薯条,鳕鱼起司。一些食物已经开封,可能是被金藏吃了。但是,有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那就是开心果的袋子并未开封。那袋开心果,是由我本人当时亲手打开的。”
“啊!”
户村流平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矛盾之处。的确,鹈饲是在自己面前取出开心果袋子,并开了封。也就是说,在那之前,开心果是未开封的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鹈饲试探性地问流平。
“也就是说,金藏拿出的花冈酒馆的袋子,并不是我扔到幸町公园的袋子。这是两只不同的袋子。”
“没错。不过,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两个袋子里装的东西是一致的,这绝对不是偶然。不过砂川警部已经解释过这个诡计了,为了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明,茂吕一共弄了两个花冈酒馆的袋子。是吧?”
鹈饲杜夫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简而言之,看完《杀戮之馆》后,茂吕耕作说‘出去买酒和下酒菜’,实际上是去杀害了绀野由纪。为了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明,他提前准备了一只花冈酒馆的袋子,拿到你面前——那就是你前天晚上看到的袋子。到了第二天,你把它丟进了垃圾箱。但是,金藏拿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个塑料袋,那么它是从哪里来的呢?”
“金藏说是从隔壁的流浪汉那里拿来的。”
“没错,那个没有名字的流浪汉。那么,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
“说起来,按照砂川警部的说法,事件的最后是这样的:茂吕耕作借口洗澡,把你留在了酒桌上。自己则为了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明,而在晚上十点多去了花冈酒馆。当然,他小心地购买了和之前一样的东西。这不是很奇怪吗?他买的东西去哪里了?是在回来的路上扔掉了吗?不可能。虽然他买东西只是为了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明,就算扔掉也没关系,但他绝不会这么做。因为茂吕耕作出门时碰到二宫朱美在门口修理车子,还对她说自己要去酒馆买东西。所以他不可能在路上把花冈酒馆的袋子丢掉,空着手回到白波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袋子,从茂吕耕作的手上转移到了那个无名流浪汉的手里。可以这么认为吧?”
“我明白了。是他从茂吕前辈手里抢走了袋子!那个不知道名字的流浪汉!”
“是的,茂吕耕作从花冈酒馆买了酒和下酒菜,然后加入看热闹的人群中,后来按照计划,打算回家。在回家的途中,他一定是横穿了幸町公园,因为这是从高野公寓到白波庄的最近路径。这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故,一名流浪汉突然抢夺花冈酒馆的塑料袋。那是二月二十八日晚上的事。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也和今天一样冷。在冻得浑身发抖的流浪汉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拎着酒袋的瘦小年轻男人。这时,流浪汉的心中闪过一丝邪念……”
“于是,他为了夺走袋子而刺伤了茂吕。”
“不,不是这样的。”鹈饲果断地否定了这一点,“那样的话,就是抢劫杀人事件了。但事实并非如此,这甚至不能称为一起杀人事件。”
不是杀人事件?这么说来,那个流浪汉在被逮捕时也说了同样的话。
“话说在前头,我可没有杀人,只是偷东西而已。”
“我想那应该算正当防卫。当然,盗窃罪是逃不掉的。”
“正当防卫?!”
“没错,那个流浪汉算是选错了对象。因为在他看来,偷走装着酒和下酒菜的袋子,并不是什么大罪。但在茂吕耕作看来,这袋子里装的可不只是‘酒和下酒菜’。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他回去时很可能还会碰到二宫朱美,如果空着手回去,就会引起二宫朱美的怀疑。因此,他绝对不能让人夺走‘酒和下酒菜’。对他来说,犯罪计划好不容易发展到了最后阶段,已经是最后一道关卡了,他会为了保护这个袋子而不择手段。因此,他取出了刀子。”
“就是刺杀绀野由纪的那把刀吧?”
“没错。只要杀过一次人,第二次出手就很简单了。当然,他并不是真心想刺伤这个流浪汉,不过是想把要抢走他重要物品的人赶走。然而,在流浪汉看来,这一行为让他震惊。很难想象竟然会有人挥着刀子赶人,所以,茂吕耕作和流浪汉打了起来。两个人在扭打之中,刀子意外地刺进了茂吕的右侧腹。”
“原来如此。”流平感叹道,“刑警的确说过,绀野由纪和茂吕耕作前辈很可能,是被同一把刀子所杀。这也是他们怀疑我的原因。事实上,茂吕前辈是死在自己行凶的刀子之下啊。”
“没错。然后,刺中了茂吕的流浪汉慌忙逃走。茂吕耕作被刺之后的行动,已经不需要再多作说明了吧?你已经听过我的名推理了。”
“啊?”户村流平一脸迷茫地问,“名推理?什么名推理?”
“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