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吧。”
“不,就是你。”砂川警部坚持道,“我们可是亲眼看到的,错不了。”
“看到我了?哎呀,是在哪里看到的?”
“就在幸町公园附近。你和一个年轻男人一起。那个年轻男人从车上下来,差点儿被我们撞到。他就是户村流平吧。”
“什……什么?”鹈饲杜夫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确切地说,是站在这里的志木刑警差点儿撞到他。当时我也在车上。”砂川警部露出得意洋洋的狡猾形容,“你和户村流平,就在我们眼前。—个穿着老土的西装,就是你现在这副样子。另一个戴着棒球帽和墨镜,车子呢,是停在那边的雷诺。打扮成这样子的两个人,在白波庄向二宫朱美收集了不少情报吧。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不,其实……”鹈饲杜夫慌忙置辩着。
“早知如此,你还不如戴着帽子,去见二宫朱美呢。”
“嗯……”鹈饲杜夫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露出惊慌的样子,“我有权在这里保持沉默吗?”
“你如果坚持不说,我们就只好请你去警察局走一趟了。”
“我可不想惹上麻烦啊。”
“你侦探事务所的招牌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我确实打算把那个招牌收拾一下啦……”似乎还打算狡辩一下的鹈饲杜夫,说到这里终于放弃了抵抗,老老实实地回答,“好吧,我明白了。不过警察局实在太可怕了,我们能在别的地方说吗?对了,警察先生。”
“怎么了?”
“就算问我也是白费时间啦。”
“没关系,”砂川警部挺胸说道,“我们有得是时间。”
这就是当警察的好处。
14
写到这里,故事中的最后一位重要人物,终于要登场了。这位可是故事里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不过,他是个相当特殊的人物。
他的性别为男,年龄不详,住所不定,连特定的工作都没有。简而言之,就是一名流浪汉。
现在警察调查的户村流平,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当然和流浪汉没有任何关系。把他带到流浪汉聚集地的,是鹈饲杜夫。
瞥察已经发现了白波庄的杀人事件,不管户村家还是鹈饲家,都不适合再回去了。因此,鹈饲才强行说服了流平。
当然,这是在鹈饲杜夫落入警察手中之前几个小时的事。
对于鹈饲杜夫来说,这里不是“桥边流浪汉的栖身地”,而是“安全的藏身之处”。但对户村流平来说,流浪汉也是警察经常会调查的对象,藏在这里不会更危险吗?
“没关系。”鹈饲杜夫用手拍着胸口说,“警察要调查一个大学生的去处,只会去找他的同学、家人、亲戚、女朋友、男朋友、老同学一类的人。这里肯定是调查的盲点。警察一定不会把大学生和流浪汉联系起来,就像西瓜和纳豆、味噌和冰淇淋一样。”
虽然不太明白鹈饲在说什么,不过流平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绀野由纪被害,再加上茂吕耕作的尸体被警察发现,对流平来说,现在可以算是风口浪尖的时刻。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他会对鹈饲言听计从,我们也无从责备他。
鹈饲杜夫带着流平来到乌贼川上的西幸桥边,这是乌贼川上无数石桥中的一座,和其他桥一样,桥下也是流浪汉的好住处。
鹈饲杜夫将流平带到桥下,那里有两间纸箱屋。鹈饲带着流平走进了其中一间。
鹈饲杜夫管里面的人叫金藏,虽然这么叫,不过他的外表和这个名字并不相符。
屋里的空间挺宽敞,而这个叫金藏的男人看起来居然也比较干净,这对流平来说倒是意外之喜。不过他一眼就能看出住在这里的人有多么穷困,感觉只有在梦里才能建起金色的宝藏。不过流平也一样。
纸箱屋给人的感觉并不好,没有椅子,墙上的贴纸都破破烂烂的,在这里生活不知有多不方便。就连想靠在墙上都不行,还真是让人恶心的地方啊。
反观鹈饲,在这里倒是如鱼得水,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自在。趁金藏外出的空当,流平赶紧问起他和金藏的关系。
“那个叫金藏的人,绝对值得信赖。”鹈饲回答,“我会不定期请他协助我的工作。虽然乍一看,他是个过得很苦的男人,但实际上他的头脑非常好用,嘴也很严实。而这里,至少比你家或我的事务所要安全很多。喂,金藏!”
鹈饲杜夫冲外面的金藏喊道。金藏胡碴儿满面,一脸风吹口晒的痕迹,他走回屋里答道:“怎么了,大哥?”
“这是他的‘住宿费’,拿着。”鹈饲说着,掏出几张纸币递给金藏。
“绝对不能把他交给警察。虽然我觉得警察应该不会来这里调查。”
“交给我吧,大哥。我绝对不会亏待大哥的朋友。”
金藏拍了拍胸口,望向流平。
“对了,大哥,他正在被警察追查吗?真可怜啊……”
怎么自己成了被流浪汉同情的对象?流平有点受打击的感觉。虽然自己确实正被警察追查,可被流浪汉同情,也太悲惨了。
“我没干什么坏事啦,只是有点不方便。”
这个“不方便”是怎么回事,以及为什么要逃跑,连流平自己都说不清楚。绀野由纪和茂吕耕作被杀,而自己被卷入奇怪的密室杀人事件,因此从现场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