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他事务所外面的停车场里停了一辆一样的车子。是辆雷诺。警部,这可不是偶然,在街上很少能看到这种车子。”
户村流平,和一位谜一般的中年男性,一起乘坐雷诺车在街上行动。而户村流平的前姐夫鹈饲杜夫的事务所停车场上,有一辆相同的雷诺车。二者之间的关系一目了然。
“好的,明白了,”砂川警部点了点头,“和户村流平一起行动的中年男性,就是鹈饲杜夫。不,等等,那家伙不是才三十岁出头吗?”
“一定是做了变装。好好化妆的话,可以让年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十岁。再加上眼镜和帽子,要扮成中年男人也不难。一定就是鹈饲杜夫那家伙了。”
“嗯,原来如此!”砂川警部跺了跺脚,“混蛋,那个家伙居然在我们面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还光明正大的和户村一起行动,真是可恶。”
“可恶啊!”志木也露出遗憾的表情,“那时如果撞到他们就好了。”
“不,那样就麻烦了。”
“不会撞死的。”
“好吧……下次再见到他们的时候,记得撞啊。”
因为没别人听,两人的谈话内容渐渐大胆了起来。当然,其中有一半的成分是开玩笑,不过也有一半是认真的。
这时,好像有人要故意偷听这番对话一般,隔音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位穿着制服的巡查探进头来,原来是昨晚一起共事过的加藤巡查。
加藤巡查以三角板一般规范的姿势敬了个礼,清楚地说道:“砂川警部,鉴定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您可以回现场了。”
“好的,辛苦了。”砂川警部的警礼,则是一贯的随随便便。
“对了,加藤巡查。”
“是。”
“刚才你没听到我们的对话吧?……不,一定没听到。接下来我们去看看尸体吧。”
12
到这里,终于将警察发现茂吕耕作的过程全部叙述完毕了。
昨天晚上,户村流平被事件吓昏了,第二天起来又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从警察面前经过。经法医鉴定,茂吕耕作已经死亡足有半天时间了。
“死亡推定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半到十一点半这两个小时之间。更详细的情况要等解剖后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错。”
“死因呢?”砂川警部问。
“是右腹部被细长的刀状物体刺中。没有其他外伤,所以这应该就是致命伤。直接死因可能是因为出血导致的休克。”
“警部,这是落在现场的刀子。”
志木刑警递给砂川警部一支装在塑料袋里的刀。看上去是一把薄薄的、非常锋利的刀子,刀刃似乎在印证法医的话。
“这应该就是凶器了吧?”
谨慎起见,砂川警部再次确认道。
而法医的回答则更为谨慎。“和死者的伤口一致。”法医只说了这么一句,没有再做过多说明。确定凶器并非法医的工作。于是,砂川警部尝试用其他方法询问。
“那么,请问这把刀子和昨晚被杀的绀野由纪后背的伤口,是否符合?”
“现在还不能确定,”法医这样说,“不过这名男性腹部的伤口,和昨夜被害女性背上的伤口非常相似。两者是被同一凶器所伤的可能性较大。”
尽管法医的说法非常谨慎,不过砂川警部已能从他的话语中想象出事件的大体面貌了。
手持这把刀的户村流平,先在高野公寓犯案,而后又在白波庄的浴室再次行凶。志木刑警的脑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来,不由得浑身颥抖。
这种行凶方式还真是大胆啊。凶手居然就把凶器扔在现场跑掉了,连处理一下的意思都没有。想到这里,志木又看了一眼被遗落在现场、染满血迹的刀子。
估计这把刀就是凶器的可能性已达百分之九十九了。如果上面有户村流平的指纹就更能成为铁证了,不过这年头,已经基本没有凶手会在凶器上留下指纹了。通过购买渠道调查也很困难,这种普通刀子哪里都有。总之,通过凶器来确定凶手,恐怕相当困难。志木在心中这样想着。
说到指纹,除了浴室,警方还在起居室及家庭影院房进行了指纹采集工作。可是,就算在这里发现了户村流平的指纹,也不能成为证据。毕竟他是茂吕的后辈,出入过这里并没什么奇怪的。
“与其期待物证方面有什么进展,还不如去寻找目击者。”砂川警部自言自语道,“我们通过推理,得知户村流平昨天晚上来过这里。录像带出租店的桑田一树也证实了这一点。而今天,我们看到假扮成警察的户村流平和鹈饲杜夫在这附近出现过。”
“是的,我们还差点儿撞到——不,是发现他们。”
“嗯,如果有人目击到昨天晚上户村流平来过这里,就可以当成证据了。特别是昨晚九点半到十一点半这段时间里,如果有人看到户村离开,就更好了。”
“真的会有这个时间段的目击者吗?”
“谁知道呢!不过,先去问问刚才那位大小姐吧,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于是,砂川警部和志木刑警回到起居室,找到正坐在沙发上的二宫朱美。看起来她好像已经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脸上终干有了血色。他们很快开始询问她昨晚的行动,朱美则回答:“我就在大门旁边修摩托车。”
她居然真的是目击者。
“我们想知道昨天晚上出入四号室的人员名单,时间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