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密室的钥匙借给你 第三章 案发第二天

去也是可行的。但为什么凶手不走玄关大门,偏偏要从阳台逃跑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不过流平决定先放下这个疑问,调查起了窗子。

  他的调查连五秒钟都没用到就结束了。

  窗上的锁是相当常见的旋转锁,呈完全闭锁状态,这一点一看便知。窗户上也没有什么不自然的缝隙。也就是说,就算凶手从窗户逃出去,也不可能再把窗上的锁锁好。所以说,凶手是不可能从窗子逃走的。其他的窗子呢?

  户村流平再次返回浴室。这里也有窗子,不过很明显只是一扇换气窗,哪怕全打开也只能开到七十度左右,人是不可能从这里出入的。流平将窗子关好,他有点担心,外面会不会有人正在偷看。

  而后,流平再次回到家庭影院的隔音房。这里并没有窗户。本来房间里应该有窗户,但加了隔音墙之后,窗户就被盖在了屏幕里侧。而且,为了追求完美的隔音效果,茂吕还在这层墙外加了一层隔热材料,等于把窗户完全封死。虽然从防火角度来看这种设计实在不可取,不过对于防止犯罪来说倒是十分有效。换句话说,想从这里通过,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慎重起见,流平又向厨房走去。这里虽然有扇小窗,不过也好好地上着锁,外面还有一层铝制的格子网。哪怕不上锁,也不可能从这里通过。

  厕所呢?流平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厕所的门,不过又马上关上了。这里和家庭影院房间一样,没有窗户。

  玄关、起居室、家庭影院、浴室、厨房、厕所——全部检查过了。不,等等!

  户村流平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并且因此变得紧张起来。在这个完全密封起来的两居室内,茂吕被刺身亡……那么,凶手不是很有可能还在这里吗?理论上是这样的。

  可是,理论上的东西,很可能在现实中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流平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茂吕是昨晚被害的,而现在已经是早上十点了。自杀人事件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天时间,凶手不可能在现场待这么长时间,这不可能。

  事实上,流平在房内四处检查时,也确实没看到任何人。这个家里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硬要说的话,就只有沙发里侧和衣柜,以及——不,只有上述两处。

  安全起见,流平再次确认了那两处,却完全没看到任何凶手的踪迹。

  这可麻烦了。流平坐到沙发上,开始思考现在的状况。

  看起来,这的确是一间“密室”,现在可以这么宣布了——说什么宣布,其实根本没人听,流平独自烦恼起来,只能继续自问自答。

  问题是,他是否该联络警察?

  当然,从常识考虑,绝对应该通知警察。流平当然知道,这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公民的义务,虽然他对自己到底算不算“善良公民”还抱有一丝疑惑,却还是觉得应该履行这项义务。

  可是……履行善良公民的义务,是不是拖得太久了?流平有些不安。毕竟离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了半天时间,到现在才叫警察,他们会怎么想呢?

  警察一定会怀疑自己的。加上这还是一起密室杀人事件,现场只有流平和茂吕两个人。一个是被害者,另一个当然会被怀疑为凶手啦。这对流平来说可是极为不利的情况。即使这样,也要去履行善良公民的义务吗?

  户村流平深感困惑。

  如果自己打开玄关的链锁,就这样离去的话,这个瞬间,密室就不复存在了,警察也就不会将流平当成凶手。加上流平本来就没有杀害茂吕的动机,之后也不会被当成嫌疑人。

  等警察发现茂吕的尸体,就一定会调查茂吕的交友关系,从而寻找凶手。这样的话,自己应该就能撇清关系了。

  这对流平来说是最理想的状况。但是,真能这么顺利吗?

  应该不可能吧,流平悲观地想。

  到现在为止,流平已经在这个房间里留下了大量的痕迹。且不说指纹,浴室里还有他的头发。警察只要运用科学的搜查手段认真调查,迟早都会发现流平的存在。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再去解释什么“对不起,因为不想惹麻烦所以跑掉了”,恐怕会更加不利。

  那该怎么办呢?

  已经无路可走的流平,想到与朋友商量的办法。这时,他的脑子里恐怕浮现出了“与别人分享快乐,喜悦就会加倍;向别人诉说烦恼,痛苦就会减半”这句名言(这是“电台人生咨询”节目的标语)。

  2

  户村流平从包里取出通讯录,从为数不多的朋友里找到牧田裕二郎——他算是最亲近的朋友了。而且对方做事冷静,应该能帮上忙。

  户村流平拨出了他的电话号码,铃声响了好一阵子,正在流平打算放弃的时候,对方终于接起了电话。

  “喂?”电话对面响起牧田特有的声音,流平总算松了口气。听到朋友的声音,也让流平稍微打起了精神。

  “牧田吗?是我,户村。”

  “啊,是流平啊?你怎么了,听起来慌慌张张的。”

  虽然流平想平静地说话,却还是无法隐藏内心的情绪。

  “那个,实际上,是这样的……”流平犹犹豫豫地开了口。要怎么说才好呢?“其实,我碰到了麻烦事。”

  “啊,是吗……”

  牧田裕二郎好像并不惊讶,流平不由自主地发出“啊”的一声,手里的话筒差点儿掉了。他马上再次握紧,假装平静地说:“是啊?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了?”

  “是啊,刚才就听说了,”牧田的声音非常平静,“真的,这下你可麻烦了。”

  “是、是吗?”流平不知道为什么点了点头,“你听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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