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鸡皮疙瘩也咕噜咕噜地浮现出来了。
我说,明明是同一个人,对人的态度和二十秒前居然能有这般的截然不同哎。
阿道还真的是被小麻朝思暮想着呢。
……说实话,我根本跟不上。困惑着,我的呼吸开始紊乱了。
然而从刚刚开始,沾满泪水的脸颊就一个劲地向我逼来,『难道说她是在用我身上的运动服擦拭泪水来着?』,我像这样一边轻轻装傻一边等待着这个拷问的终结。……等等。「鸡皮疙瘩」且慢。「磨磨蹭蹭」稍等「哭哭啼啼」没有尽头。
看来,我不得不让这「没有尽头」尽快结束才行。「好好,取暖行为暂时告一段落喽。」
我推着小麻由的额头,拉开了距离。在这寒冬的天空下想要让寒气和鸡皮疙瘩有所收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唉——,我还想再和阿道抱——亲——1会儿啦」。一边使用大概词典上都没有记载的动词,小麻由一边开心地抗议着。举起双手跳跃起来,双肩书包里面的东西咔嚓喀嚓地作响。
「嘛,算了——。接下来的事就来我家做吧——!」
小麻由开朗地宣言道,然后握住我的手。手指和手指绞缠在一起,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绞动着它们。然后,拉着我的手,我们刷刷地远离了医院。
「唉,你去医院不是有事情吗」大概,医生所说的预约患者就是指的这个孩子。
小麻由向着前面的十字路口一路横冲直撞。「要去哪里?」「我说了啊,我家。一起玩儿阿——」。似乎这已经是既定事项了。
「那家伙真的是个骗子呢。因为啊,阿道明明就在这里啊」
「你说那家伙,是指恋日医生吗?」
「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其它的女人——!」。突然给了我一拳。当然,不用预告也是痛呢。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听到有人说医生的坏话我就会不由得心情不佳呢。
嘛,那个先放一边。这样下去,我就会去到小麻由的府上、了吧。
「来,咱们快走——吧」。小麻由不遗余力地拽着我的手,我担心要是抵抗搞不好就会脱臼。即便没人在后面推我也照常被往前拽。
今天就算回去婶婶也不在家,因该没问题的。然而虽说我在思考,但在心中「前去」一事几乎早就板上钉钉了。
若问为何,她不能分辨人以及不在意他人目光欢快的姿态,光是看着不是就能从中分到一些欢喜了么。
即便我并不是很高兴,但那难道不是美好的事情么。
……我胡说的。
我之所以心中这样吐露着谎言,是因为我想「这次也好,我就试着帮帮她吧」、啊。
小麻由的笑脸与发挥出来的超出我预料的握力引领我到达之处,是色调鲜艳分明的公寓。抬头望去,至少也有七层高,威压感恰如外表。
「小麻的家呢,平时很少有人光顾喔。就是那个『自己自活』的东西?一种大人的感觉——?」
她用犹如小孩子长个子般的感想向我谋求爽朗的笑容。眼泪已经干涸,只留下两行泪水流过的痕迹在脸上。喜色支配了面部,其它的感情被极端地排除了。
「是呢,很大人呢……但是,小麻的祖父和祖母呢?」。也不像去山中拿脏衣服结果顺流而下去对付恶鬼了阿。
「嗯?不知道。」与刚刚同一个感觉——兴趣淡薄的话语。「我不想和他们一起生活。毕竟钱我有——得是啊。」
「是啊」。小麻由尽知道一些我不晓得和不想去晓得的事情呢。
「嗯,就是这——样啊。那么莱斯狗(Let』s Go)——」
用流畅的手法(意义请理解为感觉),小麻由一边牵引着我一边向着洞穴一般的电梯走去。「耶耶呼哈——!」我将身体交给犹如坐在过山车上一般的急上升,小麻由则连打着『5』的按钮。『关门』的按钮被我按下。
「呼——」。小麻由开心地模仿着电梯上升的声音并闹个不停。她在电梯里面到处乱跳,墙壁和足下哗啦哗啦地摇晃着(虽说实际上是大大咧咧的感觉,但是女性除年龄以外也有不可以吐槽的项目喔。)虽然我已是「唔哦噢——呜」这种感觉地设身处地电梯转轴的心境嘟嚷着,但这有可能打扰到小麻由的「(意义不明的声音)」独唱活动,所以我克制着自己。这样,羞耻心申诉出了借口。
电梯中途不见停歇地到达了五楼。「狂马般——」旋转身体跳跃到楼道上的麻由和,「胆小地——」被迫跳舞的我。虽说楼道上没有人,但摆放在楼道一角的观叶植物还是切实地目击到了这一幕。但愿植物没有思想,我如此深切地期盼着。
我们两人忽忽悠悠地徘徊,一边做着制造黄油的过家家,一边向小麻由的房间挺进……本应是这样。楼道的地板和墙壁与公寓的外表大相径庭光滑闪亮着,虽然我们几次险些滑倒,但紧握的手还是支持住了相互的身体……像这样的感动路线早就成废弃路线了,我们想当然地摔倒了。到目的地为止,我两次,小麻由六次。
然后,一边被墙壁磨擦着双肩书包、践踏着对方的脚,我们一边到达了最里面的房间门前。旋转寿司游戏结束,被卖剩下继续活着的我们直直地盯着那扇门。
「这里就是我plus阿道从今天开始的家哟!我指!」
小麻由卯足全力地指着大门。我说,你的食指势如破竹地戳到大门了,食指都不会出事么,我有些担心。还有刚刚,我觉得你说了十分了不得的事情的说,这个问题就先得过且过,只留下眼睛在动。
门牌是『御园』。……这个要读作yuyuan么。